皇上疯没疯不知道。
跪在外间的齐嬷嬷可是快吓疯了,谁能告诉她,皇上和娘娘究竟在说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这种忌讳之事恐怕要触怒天颜。
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并没有动怒,齐嬷嬷长舒了口气。
还不等她松快片刻,就见皇上带着人呼啦啦从里间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嬷嬷连忙冲进里间,只见皇后像抽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神空洞。
“娘娘”
“地上凉您赶紧起来”
皇后扶着齐嬷嬷的手站起来,崩溃地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一行行往下淌。
“娘娘您忍一忍,奴婢去请太医”
齐嬷嬷正要转身,皇后突然叫住了她。
“本宫的孙儿绝不能白死,让那两个太医给本宫记着,他们欠本宫一条命”皇后咬牙切齿,目光狠辣。
“是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齐嬷嬷退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两个太医原本该死,娘娘宽心饶他们一命。
如果他们识趣,收为己用也算是收获。如果他们不识趣,给他们安一个照顾不利的罪名也活不成。
总而言之,这一局不能白白输。
皇后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深夜乌云密布,连半点儿朗月星辉都没有,心里沉重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
这一局,皇后一败涂地,毓庆宫却正好看戏。
朝鸾殿里。
唐宛凝正在灯烛下摆弄几个新得的机关盒,夏侯珏厚着脸皮坐在她对侧看书。
假装看书,实则看人。
“怎么样孤没说错吧”
“是没说错,不过是皇后兜底”唐宛凝头也没抬,喃喃自语。
“宸王居然全身而退,到底还是有娘的孩子好啊”
夏侯珏脸色一沉,笑容不变,心里却淡淡涌起一抹苦涩。
唐宛凝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呢”
“我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放心吧,我会站你这边儿的。”
闻言,夏侯珏心里那一抹苦涩又给憋回去了。
这女人说话让人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细细一想却又没什么不对。
反正,不去细想就好了。
后宫里,皇后禁足,陈贵妃执掌公务,平静中涌动着不平静。
宫外朝堂上,帝王大刀阔斧,一连处理了好几个朝堂重臣,皇后一党大大受挫。
宸王遭遇内外夹击,多重打击之下,称病不朝。
一时间朝堂动荡,大臣们心惊肉跳,私底下议论纷纷。
“你们说,皇上是不是想废后不然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秦家一派全部被降职撤职,啧啧啧这雷霆手段,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啊。”
京城某处茶馆里,几位老臣身着便衣作普通平民打扮,在茶馆一角窃窃私语。
“要我说皇后一脉也确实该修剪修剪了,否则这整个朝堂都快姓秦了。”另一人接话。
“可不是上到内阁、中到六部,下到各个省府要塞,哪个地方没有秦家的人,皇上能容忍这么多年,也是格外开了天恩了”第三个人侃侃而谈。
“就是,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太子殿下手腕沉稳,老练低调,恐怕别说东宫的位置,连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