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安赛雅白净的脸上忽然涌现出复杂情绪。
她见对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脖颈,意识到那里有伤口,连忙慌忙躲避“别,别看”
“别动”
夏侯璟上前,大手抚上她的肩膀,将那道深深浅浅的伤口看得更仔细。
“为什么”他眼底忽然涌现出无限寒冰,“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明知道那些部落迟早会被打败,她明知道她根本用不着这样,可依然还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他眼里的寒冰瞬间消去,换成心疼、内疚、自责交织成的一种复杂情绪。
“你是在责问我吗”安赛雅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像一道冷箭。
“你放心”,她冷漠一笑。
“我不会抢占你璟王殿下的功劳的,我吐蕃部常年受他们察尔族的侵扰,我这么做完全是为我们部落报仇,哪怕是死也是为我们部落而死,和你们大夏朝沾不上一点关系”
“璟王殿下完全不用自责内疚,更不需要向我父汗交待”
她唇枪舌剑地说着,夏侯璟却不为所动,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只精巧的小玉瓶和小卷棉纱。
不紧不慢地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撕开纱布倒上药粉,动作轻柔地替她包扎伤口,细密的棉纱在她脖颈缠绕了好几圈,最后在尽头处打了个整齐的结。
夏侯璟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交待“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治伤不留疤,还有,伤口不要碰水”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喂”安赛雅有些抓狂“你这算什么”
“我会派人随身保护你,今天这种情况也不会再发生,你且再忍耐两日,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
说完他大步离开,安赛雅就那么看重他坚定离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吐槽了一句。
“谁要你救了”
昏暗灯光下,那只乳白色晶莹剔透的瓶子里装着满满的洁白药粉,静静立在简陋的桌子上,那一小卷面纱上还散发着他身上熟悉的暗香。
这样莹白如玉的光泽,像极了温润如玉的他。
安赛雅忽然想起他们初见那天,她拿鞭子试探他的功夫,他明明武艺高深,却始终不愿意出手,却在自己出神眼看要伤到自己时,突然替她挡了一鞭子。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那一鞭子,她看上了他,将那个本来就不愿意娶她的皇帝早早儿抛在脑后。
“夏侯璟”
她跌坐在简陋的床榻上,眼神无限失落。
“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可我却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替她挡鞭子,如果喜欢,为什么又不愿意娶自己呢
从敌营出来的夏侯璟并不急着回去,而是沿着路仔仔细细勘察了这一带的地形,他一边走一边记,眼里心里都是无限的冷。
他现在没工夫想那么多,也没心思想别的,脑中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救她出来。
至于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并未细想,大约就是像她说的那样,不知道怎么跟吐蕃汗王交待吧。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夏侯璟离开后,安赛雅前前后后又往外递了好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