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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聚着上百名贵族子弟,有男有女,正在玩投壶游戏。
别看这是个游戏,程序非常的讲究,不仅有司射的裁判指挥投壶礼,还有钟鼓司的乐工演奏狸首。
上百名青年男女排成两队,依次投壶,朱芷薇也排在队伍中,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徐明武。
徐明武伸头瞧了一眼,发现这壶口直径二寸半,大约一根华子烟的长度,箭矢是竹木制成,长二十厘米。
根据司射官介绍,规则是投掷十支为一局,两人比试,根据投入瓶中箭数判断胜负。
既有胜负,就有彩头,女子相比的彩头基本是珠翠首饰,男子赌斗的话就实在些了,用黄金,大概几两,价值不高,主要是用来调节气氛。
徐明武没去凑热闹,他只套过大鹅,没玩过这东西,不敢献丑。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喝彩声,秦国公之子孙致远在五丈外十箭投中了八箭,引得大家鼓掌喝彩,许多少女眼中闪动着异彩,无比钦佩地望着他。
投壶的距离有三种,一丈、三丈和五丈,女子大多站在一仗外玩耍,男子们则在三丈,牛逼点的都选择五丈。
孙致远在五丈外十投八中,显然很牛逼,遥遥领先他的对手,也是目前为止的最高分。
有此殊荣,孙致远并没有洋洋得意之感,反而稳重的像个老家伙,转身给身后的昭阳公主朱芷薇让位。
徐明武看在眼里,附耳对朱大能道“大能兄,这孙侯爷成家了吗”
朱大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老弟放心,孙侯爷二十三岁了 早在四年前就已成婚,如今他儿子都能翻跟头了”
“哦,那真好”
徐明武顿时松了口气 压力骤减。
轮到昭阳公主时 只见她看向徐明武 玉手握着箭矢遥指道“听闻徐少爷在军校的射击考核中射下一只麻雀,你过来,与我比试一番”
被点名k 徐明武连忙摆手 笑着道“殿下说笑了,我那不过是运气而已,怎敢与殿下相比 在下甘拜下风 甘拜下风”
徐明武清楚 千万不能对一个争强好胜的女子比斗 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要是赢了 人家不开心 内心有怨气,大大增加了把妹的难度;若是自己输了,就更让人家瞧不起了。
所以不管输赢,受伤的永远是自己,认怂就得了 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捞回来便是
而且 徐明武也是变相的向太子认怂。
朱芷薇犹豫了一下 没有对其纠缠不清 目视前方的投壶,扬起雪藕似的皓腕,素手投出锋芒 将箭向金壶投去,姿态柔美飘逸,极为动人。
徐明武含笑欣赏美人的娇姿,时而喝彩一声。
朱芷薇的技巧相当不错,站在两丈外投壶,十支箭投中了七支,四周一片鼓掌声,公主俏脸晕红,心情大好。
这时,朱经拿着十支箭走上来笑道“徐老弟,来比划比划”
显然,这位老哥没想放过徐明武,满脸的挑衅之色。
徐明武含笑微微摇头,表示不跟他玩。
朱经面色一沉,道“春秋战国时,诸侯宴请宾客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射箭,堂堂男子汉不会射箭,那是耻辱”
“是啊,宴会请人射箭,客人怎么能推辞呢这不是坏了几千年的规矩嘛”有勋贵子弟插嘴道。
面对这条舔狗的挑衅,徐明武耸了耸肩,接过箭笑道“那来一局吧,还请朱兄赐教”
一味的避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主动出击是王道
“痛快”
朱经也不废话,站在三丈线外,随手一箭向金壶投去,
“咚”的一声,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了投进了壶中。
“彩”
“小国姓爷真是厉害啊”
围观众人纷纷交口称赞。
“这不算什么。”
朱经自得一笑,他自幼玩这东西,投箭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徐兄轮到你了。”
徐明武点点头,捏着箭体会一下手感,同样站在三丈线外,向向金壶投去。
“当”的一声,箭矢击中了金壶口的边缘,弹了起来,落在地上。
周围响起一片惋惜之声,也有不屑的嘘声。
朱经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轻松,再次投出第二箭,又是一发命中,箭入壶口。
他抬了抬右手,示意道“徐兄,又轮到你了。”
徐明武举起箭,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境慢慢冷静,周围的环境,对手的心理战,还有大美人的注视,让他倍感压力。
徐明武稳定一下心绪,目光紧紧盯着壶口,身体慢慢倾斜,举起的箭“嗖”的一声投了出去。
箭在金瓶边上弹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入了瓶中。
周围响起了一片鼓掌声,徐明武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自信。
朱经眉头一挑,斜睨了徐明武一眼,他稍微顿了顿,将手中三支箭连珠般的投出。
一连串清脆的击瓶声,朱经的三支箭全部投入瓶中
周围立时一片惊叹,大声叫号,连太子朱和陛也是含笑抚掌,以示鼓励。
朱经的这一手,让徐明武心头一震,暗道这家伙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不过他显然不服气,被激起了斗志。
徐明武一连取来四支箭,同样连珠般的投出,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投进了金瓶。
大厅里一片寂静,顿时掌声如雷,就连太子朱和陛和昭阳公主也忍不住鼓掌了,连发四箭全部命中,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孙致远自语道“他能射下空中的麻雀,底子不浅。”
太子侧脸道“二者联系很大吗”
孙致远点点头,道“所有子弹打出去都是有弧度的,仰射麻雀比直射靶子的弧度更大,更考验射手的预判和掌控度,投壶与之相比,小道尔”
太子淡淡一笑,目光再度投降场中二人的对决。
朱经着实有些不服气,从来都是他在别人面前装逼的,今日竟被毛头小子抢了风头,这还了得
“给我五支箭”
朱经冲着四射官沉声道,他要一口气投完剩下的五箭,以完美姿态获胜
司射双手捧上五支箭,场中所有人都站在两边,眼里充满了兴趣,准备见证奇迹发生。
五丈的距离相当于十七米,在十七米外瓶口只有八厘米的金瓶,光是辨别都有难度,稍微近视就没得玩了。
将一支箭投入如此细小的瓶口中,难度何其之大,比套大鹅还要难。
连发五箭全部投入瓶中,更是难上加难,这不仅是箭术的考验,更是一个人毅力和坚韧的巨大考验。
朱经接过五支箭,目视着远处的金瓶,像是在酝酿。
众人皆是神色严肃的注视着场内比赛,最后两箭,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昭阳公主身后,一名红衣少女托着香腮笑道“看小国姓爷胸有成竹的样子,平阳侯府的徐二公子可要输了”
一旁,带着面纱的少女轻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输了不是很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