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岁现在却是如同鲸吞虎咽般从天地间“抢夺”灵气,而且随着她灵气吸收的越多,她身体里的灵力就越庞大汹涌,环绕在她四周,原本被玉宵那一击变的火势微弱的符纸骤然熊熊燃烧起来
这阵势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同时,随着后颈的封印松动,体内灵力如江河般汹涌,长岁的脸色却白了几分。
等到再睁开眼,她眼底已经不存在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和情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轻抬起手,灵力自四肢百骸汹涌奔腾而来,她往虚空一点
庞大的灵力撕裂了黑夜无声呼啸而去。
李家庭院。
李太太正在客厅里踱步,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她循着声音走到了窗边,然后惊讶的发现居然是玻璃在震动
这时听到声响的李志斌也往这边走了过来“怎么了”
“这玻璃在震。”李太太说着,下意识伸出手去,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玻璃的一瞬间,玻璃猛地炸裂开无数的碎玻璃四溅开来
尖叫声响起的瞬间。
庭院里的法坛也同时炸开了
法坛上的香炉、火盆、蜡烛、符纸,全都炸飞了。
玉宵站在法坛前,正面迎接了这仿佛撕裂了空气汹涌而来的庞大灵力,手中的桃木剑没有扛住一息的时间就断裂开来,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体内的灵力完全被震碎,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量拍飞,腾空而起
玉焚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抱住她,然后两人一起被灵力拍飞,重重砸落在地上。
玉宵体内的灵力完全被震碎,头一歪,喷出一大口血来。
玉焚刚刚才凝聚起来的灵力再次被震散,紧抱着玉宵,直接昏死过去。
玉宵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满地的狼藉,那个封印小张魂魄的小黑坛子也落在地上,碎了,她眼神里是濒临崩溃的震惊
怎么可能
姜长岁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灵力
“玉焚”她转头去看抱着她坠地的玉焚,却发现他面色如纸,已经昏死过去。
她咬了咬牙,试图重新凝聚体内的灵力,却发现她的灵力被震碎了,一丝一毫都凝聚不起来。
顿时惊骇欲绝
灵力被震碎到这种程度,这样的伤势,没有十年八年,是不可能恢复的,即便恢复,修为也再难寸进
玉宵抱着玉焚,仰头厉声大叫
“姜长岁”
酒店天台。
长岁在点出那一指后,体内的灵力几乎被瞬间抽空,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悬浮在她身侧的符纸燃烧殆尽,化作黑灰纷纷坠落。
刚才一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屏蔽在外的风一下子吹了过来。
法坛上的烛火还有香炉里飘起的烟雾都被风吹的晃动起来。
很快,长岁就被人搂进怀里。
她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的依偎进贺侓怀里。
贺侓紧紧的抱住她,心急如焚“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长岁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贺侓把她抱的很紧,他的胸膛也很温暖,让她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好像从高空坠落的时候,被人稳稳的托住了。
长岁觉得这是她动了封印以后被抽空灵力,最没有那么难受的一次了。
她甚至对他笑了笑“我没事。”
只不过她脸色她实在太差,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笑起来也像是强颜欢笑。
贺侓看着她,嘴唇抿紧,心如刀绞。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温柔一吻。
胖子和张青佟晚了一步,但也很快冲了过来,围住她“长岁你没事吧”
长岁抬眼看他们,一胖一瘦的两张脸上是同样的担心和紧张。
“我没事。”
她说着,拉了拉贺侓的衣服“把我扶到小张那里去。”
胖子和张青佟听了,刚准备帮忙,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贺侓把她抱了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事实上他常常抱她。
长岁常常在沙发上假装睡着,骗他把她抱到床上去。
他明知道她在骗他,但每次都会上当。
她一向很轻,很轻松就能把她抱起来。
但这一次,贺侓感觉到怀里的人轻到可怕,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他甚至都不敢太用力,她的脸色那么苍白,脆弱,仿佛他稍稍用一点力,她就会在他怀里碎掉。
大概是贺侓的脸色实在太难看,长岁把脸往他胸口上贴了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贺侓,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贺侓低头看她,勉强的把嘴角扯出来一点点的弧度,算是回应了她的安慰。
长岁指挥贺侓把她放到小张的身边。
小张躺在符阵中,眉目安宁,只是额头上干掉的朱砂红的煞眼。
长岁跪坐在小张旁侧,咬破右手中指的指尖,拉下她的衣领领口,在她胸口处画下一道符篆。
胖子看到长岁咬破指头,忍不住嘶了一声,腿都麻了一下。
张青佟也有点不忍看。
贺侓半蹲在她身旁,看着她用自己的血画符,眉头紧皱,心口发疼。
长岁画完最后一笔,低声念出小张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最后再念一道招魂的咒语。
小张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