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耗子,你作死没作够吗”陆茴咬牙切齿,费劲巴拉的扯回自己衣服上的带子。
沈昊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还有点百感交集。
这可是这一个月她跟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了。
沈昊摸了摸鼻子,抬头望了望天,狗屁百感交集,耳光还没挨够吗
自己还真是犯贱,被她冤枉,还上赶着求她跟自己说话,是有受虐倾向吗
即便是这样扪心自问着,沈昊的脚步依旧是没有半分阻塞,就那么鬼迷心窍,鬼使神差的跟着前头那个气鼓鼓的跟只河豚似的女孩儿走。
他是个话痨啊,事儿逼,平常好大一堆废话都说给陆茴听了,虽然她也总是不耐烦的嫌弃,但是习惯就是习惯,何况十几年的习惯。
她不爱听,他还就爱讲给她听。
沈昊记得上一次她和他冷战这么长时间,还是小学六年级,他抄她作业,害的被老师发现,一起罚站的时候。
那时候的陆茴还没进化成现在这个爆竹,最多算个小爆竹,听个响,没啥威力。
脸皮也还薄,自尊心也强,被沈昊抢去抄的作业可是她自己做的,凭什么自己要受这样的屈辱。
沈昊脸皮厚,耐作,她能一样吗
陆茴半个月没跟沈昊说话,很久之后听陈女士说,他那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花在了给陆茴买零食赔罪。
巧克力和甜品塞了她满满一课桌,半个月就没停过。
陆茴坦然受之,觉得自己因为那个煞笔的拖累,受了那么大委屈,吃他一点儿零食怎么了
半个月那么长,又都是小孩子,再硬的心也都给糖衣炮弹泡软了,不幸的是,陆茴的一口好牙也给泡坏了。
再后头不得不被陆妈妈捆去牙医那里,又少不了哭爹喊娘的痛骂沈昊一顿。
那时候,烦恼很少,好像也没有什么烦恼是痛骂沈昊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骂两顿,再锤一顿。
陆茴觉得有点懊恼,怎么男生就会忽然在某一天窜的那么高呢
当初那个任她蹂躏的小跟屁虫长着长着就长歪了,变成了一个她打不过的大跟屁虫。
她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这个狗东西的本质是跟屁虫。
“喂,下午还有考试,你都快走出学校了”走出去好远,沈昊终于忍不住出声。
他们高考倒也算省事儿,不用挪地方,就在本校考,考试期间统一在学校吃住。
陆茴冷着一张小脸转过身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剜着他。
“你过来。”
“我过来干嘛”
“那你跟着我干嘛”
“这路宽的能开坦克,大道朝天,我碍着你了”
陆茴让到一边,“大道朝天,各走半边,我给你让路,你倒是走啊”
“你管我走不走,咱俩不熟。”
陆茴从鼻腔里冷嗤一声,“确实不熟,也就是知道你九岁了还尿裤子,一般一般。”
沈昊当时就绿了脸,四下环顾一周,没人,松口气,“闭”
“嘴长在我身上,闭不了,除非你死了,我就闭嘴,还死人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