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不情不愿坠在后头,仿佛惨遭资本压迫的小奴隶。
这时候还不算晚,太阳尚未落山,西边的天际晚霞弥漫,火红绚丽。
秋风渐起,吹来几分凉意。
姜萱回过神,脑袋上陡然扔过来一件工装外套,“穿上。”
“哦。”
姜萱面无表情穿上了男人的外套,又瞅了他一眼,再瞅一眼。
郑西洲拍她脑袋,“姜萱同志,有话直说。瞅我干什么”
姜萱眼波流转,左顾右盼,踮脚在他耳边轻轻说“郑西洲同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醒醒,天还没黑呢。”
“哼哼哼哼哼。”
“”
姜萱头一回觉得郑西洲死鸭子嘴硬,笑得牙不见眼,巴巴地牵住他的手,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犹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没走多久,两人来到雁南路附近的粮店和副食店。
自从搬进小洋楼,郑西洲第一时间去街道办手续,把粮食关系从解放路转到了雁南路。
粮食关系转了,指定的粮店副食品店自然也得转。
刚开始不习惯,姜萱有几次差点又回解放路那边买菜呢。
郑西洲图省时间,指了指右边的副食店,“你去收白菜,买好了放到一边,待会我过来搬。”
“好哦。”
姜萱心情极好,步伐欢快地转头去了副食店。
郑西洲微微叹气,扭头看着左右两边的妇女大妈,厚着脸皮进了店。
而那一边,姜萱趴在柜台前,“同志,听说大白菜不限购”
“隔壁县城拉过来的,几十车呢。一斤两毛钱,随便买。”
姜萱惊喜“我买一缸”
对方头也不抬,“都在那边,自己挑。”
于是姜萱一口气挑了二十颗新鲜水嫩的大白菜,结账算钱,又托店员帮忙,统统搬到店门口,堆了一座小山。
路过的大爷大妈见怪不怪。
要知道,大清早一窝蜂的人抢着排队,一个个扎堆买了几缸大白菜。
姜萱买的还算少了。
眼见着郑西洲还没从隔壁粮店出来,姜萱只能坐在一边等人。
正无聊地低头画圈圈,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贱女人,一天天眼睛乱瞟,勾引谁呢”
“我没有。”
话音未落,又是清脆的啪啪两巴掌,女人被打的歪过头,修长的手指捂着脸,指甲圆润泛白,再往上,细长妩媚的眸子含着泪。
姜萱恰巧和她目光对视,不知怎么回事,心脏惶惶直跳,仿佛看见了噩梦的来临。
姜萱拧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垂下眸子,暗搓搓偷听着附近的碎碎念。
妇女低声数落“这女人是上个月来的,叫什么小红,从乡下跑进城的”
老太太插嘴“看着不像是黄花大闺女”
这都能看出来姜萱呛得咳咳两声。
妇女笑笑“听说是寡妇,男人死了,带着一个小儿子进了城找亲戚帮忙,好不容易进了豆腐坊当工人呢。”
“那不是挺好的豆腐坊的工人也挺赚钱呢。”
老太太摇摇头,看着那女人低声连连辩解,依旧被膀大腰圆的凶悍妇女连打带骂,又抓又挠,脸颊都被抓得破了皮。
“要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呢。”
一群妇女大妈远远看热闹。
姜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女人屡屡看向自己,眸光潋滟,像是在无声地求助。
姜萱心里的预感不太好,眼皮一跳一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男人站在后头,眉头微皱,看样子已经观望了不一会儿,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走上了前。
“”
姜萱连忙抓住他衣袖,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
郑西洲脚步踌躇,出面帮忙也不行,不帮更不行。
好歹自幼相识一场。
姜萱怀疑“你认识那女人吗”
“嗯。”
如果没记错,上次在巷口,姜萱也见过这个女人,那会郑西洲还否认说两人不认识呢。
姜萱不高兴“什么人啊”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时候跟在我身边的丫头,签了卖身契的那种。”
听到这句,姜萱更不高兴了。
说的好听是丫头,说难听点,那就是旧社会的丫鬟
长相普通的粗使丫鬟就算了,平时帮忙扫扫地,端茶倒水的,绝不可能和郑西洲有牵扯。
至于长得漂亮的,还是专门安排到郑西洲身边伺候的,那肯定有别的用处。
这女人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眉眼勾人的紧,按照以前封建腐朽的辣鸡习俗那不就是通房丫鬟吗
姜萱恼怒“有本事你去帮,明儿离婚”
郑西洲岂敢硬着头皮去帮忙,本来两人清清白白没多大的事儿,别惹上了一身骚洗不清。
“那什么,天都快黑了,”他睁眼说瞎话,“我们赶紧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请了十天的假期,放松了十天,每天下班早早睡觉,太舒服了。
听办公室的姐姐说,趁着年轻要多拼,不要贪图一时的安逸。
工作再忙也要拼
晚安晚安,宝宝们,我要睡了qaq
注犹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引用自王小波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