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因为谢锦秀的出现而为之一静。
武帝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锦秀微微一愣,旁边已经打算念出手中书的曲老也是。
“杨老, 这可是你学府中人”武帝微怔后, 就对着旁边站立的杨大儒问着。
其实白色金缕衣已然是明证, 杨大儒可以确认此人应该是自己哪个弟子新收的学生,只是杨大儒有些不解, 自己门下诸生多是稳妥性情之人,按理不应当会收这样的弟子怎么冒出来这么个冒失的年轻人绝非是自己门下择徒的标准才对
“是,陛下此子是我学府中人”杨大儒行礼说着,然后就反身看向台下,想要再次的确认一下,接着他就看到自己一向器重的爱徒居然也回来了, 现在正朝这边走来, 只是不等他欣喜,就看着胡学政没有走到学台前,而径自走到了拿着包裹的谢锦秀身边。
“率明既然回来, 为何不先见为师, 休让汝弟子胡闹”杨大儒对着胡学政直接训斥着。
胡学政微微行礼, 就要请罪,不想谢锦秀伸手直接拦住, 他直接对着杨大儒行礼。
“师祖容禀,弟子非是胡闹此间小事,哪里敢劳动师祖等师长俗话说的好,杀鸡焉用宰牛刀四位大儒是何等身份,蛮荒野兽怎敢称为瑞兽有我等小辈在, 哪里能让师长为一野兽讲解其他诸位师兄都是稳重之人,清鱼年幼,有些莽撞清鱼斗胆站出,只望师长能成全弟子之一片孝心”谢锦秀目光清正,对着杨大儒是半步不让,胡学政想到谢学府的传承,莫名的有了信心。
“老师,清鱼,姓谢非是胡闹”胡学政还是行礼对着杨大儒解释一般说着,只是这话一般人不能理解,就是告诉武帝,他不会很敏感的察觉,但是杨大儒,他不同,他确实对谢字敏感的多,毕竟杨家曾经与谢家还算是姻亲。
“谢家”杨大儒心中一动,转头向着谢锦秀看去,不由得颔首,像像了画像,于是杨大儒看向了曲大儒。
“曲兄,我这徒孙,人虽是莽撞,但是也算是孝心一片,让曲兄给一野兽讲解,确实不妥,不若让他上来讲解一番,若是有不足,曲兄再行教导,若何”杨大儒的话,让曲大儒有些不解,但是想到杨大儒一向稳妥的性格,曲大儒就点点头。
“自无不可此子很好”曲大儒说完,看了谢锦秀一眼,就要下学台
可是启明林眼瞅着大儒已经入局,哪里肯放大儒就这么下了学台。
“临场换人,古宋国莫非欺我等”启明林死死的盯着曲大儒,根据暗桩来报,曲大儒已经入瓮,今日古宋国必败,所以他不愿也不想横生枝节。
“友邦世子,我国并未说,由谁来讲解,何来临场换人一说再说小生乃大儒小辈,替师长代劳有何不可莫非南齐国怕输给一小辈”谢锦秀听了旁边人的介绍,知道这人的身份,连忙微笑着拦截住话题。
“伶牙俐齿你是何人,安敢在此和小王交谈”启明林眼睛一眯,藐视的看着谢锦秀。
“小生乃古宋国,一平平无奇的小小书生在南齐之地自然不敢和世子交谈,但是在这里小生敢与世子交谈,全是因为此地乃是我古宋国讲学之地,此学台建立之初,圣明天子便和学府通说,此学台不看出身,不论地位,只看学识,达者为师敢问世子,小生在古宋圣国作为圣国书生,可否在这学台讲解”
不等启明林反应过来
说完,谢锦秀便一抚衣袖,挺拔如松,微微抬头正对着武帝再拜“小民斗胆请圣天子圣决,小民愿替师长为南齐国讲兽”
武帝此时看着面黑,其实心乐,听着小民,讲兽一词,莫名觉着喜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小书生,也有了几分好感。
“朕,准了”武帝三字一出,南齐国世子启明林,脸都要绿了。
“莫不是小世子,真的输不起么”武帝转向南齐国世子问着,“此子乃是学府三代,学识偏低,不过朕之国民,都有骨气就是此子所说,也可入赌约南齐国世子,敢否”
这话一说,杨大儒只觉着心中一冷,没想到自己这边因为一三代弟子,避无可避,而曲学府那边也是心情复杂,毕竟此间事风险多高,众人都很清楚。
“汝”武帝指向了谢锦秀。
“小民东来府谢锦秀请陛下安”谢锦秀三拜。
武帝颔首“谢锦秀,汝敢应下赌约”
“回陛下,小民,敢”谢锦秀说完,就对着南齐国世子说着“因为以兽为讲解,为求不作弊,此间讲解后,此兽必须在双方同时喂养下,三日为期,世子,可否”
“恩”这话一出,就连武帝都惊讶了,几个学棚自然是一片哗然。
“我南齐国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在答案上掺假,小小书生,真是小人之心”启明林恨恨说道。
不想谢锦秀哈哈一笑,团团作揖“世子所说极是小小书生自然是小人,诸位都是大人”
这话回的也是巧妙,看看他那小小少年的身量,几位大儒都忘记了刚刚打断了的微恼,一时间都捋着胡须看起来。
旁边的曲飞华更是如同好像重新认识了谢锦秀此人一般,那关注的目光璀璨生辉。
启明林一甩衣袖,几乎说不出话,他咬牙说着“那你讲来”
再说别的,他也怕就被这小小书生绕了进去。
谢锦秀直接拿着包裹向前,提起袍角上了学台。
“你这小子不要靠近,瑞兽脾气不好,伤着了你,不好”南齐内监拦住了谢锦秀,不想谢锦秀微微闪开,就又靠前。
“南齐国听好,此兽似熊似猫、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我说的可对”谢锦秀边走向前,边说边打开了包裹,只是台下的胡学政正好在那个角度,把包裹里面的东西看着正着,接着就是胡须颤抖,怪不得早上早早就带着包裹去自己院里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