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萧南巡看着赵竖送来的信,字迹清秀,就跟那个人一样,只是上面写的东西实在大逆不道。
租房子、换衣服,用来减少明年的赋税这种东西,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敢往纸上写,真是不要命了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打赋税的主意,还让自己给他擦屁股,真是惯的他
萧南巡忍不住气笑了,“狗胆包天。”
不过赵竖见太子殿下没有真的生气,微微松了口气,“殿下,那奴才是否让人抄了这信上的内容”
萧南巡沉吟片刻,“让他们动作快点,抄完往人多的地方贴。另外,让京城巡防营增派人手去帮宁筝,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顿了顿,男人微微眯了下眼睛,“还有找几个侍卫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速来见本宫。”
“是”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宫门口忽然涌来大批的百姓和灾民。
守宫门的侍卫险些就以为他们要造反了,可是刀都举起来了,才发现这些人根本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不但不上前,还站在原地齐声高呼,“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侍卫们纷纷一惊。
鉴于这场面实在太壮观又太惊悚,御林军统领都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怔愣了一下,飞快的跑去金銮殿禀报此事。
此刻,早朝刚刚开始。
萧承影脸色阴沉的盯着萧南巡,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试图说服那个莫如玉,想让她入宫当着父皇的面指证太子和宁筝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可那女人畏畏缩缩、怕这个怕那个,到现在都没下定决心
幸好,他这二哥自己撞上门来了
思及此,他眸色一厉,飞快的朝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户部尚书暗暗点头,上前道“皇上,臣有本奏”
“说。”
户部尚书看了看太子殿下,满腹委屈的道“昨天傍晚,太子殿下为了给那些灾民安排住所,竟然让百姓们用赋税抵扣。若是让灾民在他们家里住一夜,就能抵一天的赋税,若是他们捐赠一件衣服,便可换两天的赋税微臣实在痛心疾首,赋税乃是国库根本,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儿戏”
此话一出,朝臣们俱是一惊
赋税国之根本啊,竟然拿来换住处、换衣服
这说出去,多么丢人啊
景帝眉眼微沉,威严的目光扫过萧南巡,“太子,当真如此吗”
萧南巡面色坦然,“父皇,确是如此。不过昨晚大雨,那些灾民若是没有地方住、没有衣服穿,很大概率今日都要患上风寒。届时,若是父皇不想放弃他们的命,大抵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给他们找大夫诊治。若是直接放弃他们,那成批的尸体很容易在京城引起瘟疫,还会让百姓对朝廷大失所望。”
顿了顿,“而这些赋税看似不少,可实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只是其中一二,算下来也就几万两银子而已。用这几万两换取民心所向,儿臣以为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