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愣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因为当年文淑皇后的事,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太子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但是他知道,这个儿子心里是怪他的。
所以除了那“不举”的荒唐传闻,其他方面,太子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更没有在他面前示过弱。
可是现在,什么事让他如此
景帝微蹙着眉,坐在床沿边的身体蓦然站起,“贺文忠,更衣”
出宫的路上,景帝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件事的经过,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真是乱来”
景帝厉斥道“虽然你不知道巡防营干的事,可是朕命你督办灾民事宜,你却只顾着跟那叶拂衣游山玩水,将灾民弃之不顾”
萧南巡垂着眼帘,“儿臣知错。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父皇,以您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定能挽回此次的危机。”
“呵。”
景帝重重的冷笑一声,还要再说什么,马车却“吁”的一声骤然停下来。
“父皇小心”萧南巡立刻扶住他。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立刻掀开车帘,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车夫惊慌道“回殿下,好像是灾民大批的灾民经过此处,马儿受了惊吓才会如此,属下该死”
“灾民”萧南巡蹙眉。
“灾民怎么会在此处”景帝眉眼沉冷,看着外面大批的人群,“这里是上宫区,难不成有人在府中收留了灾民”
所谓上宫区,就是相对离皇宫较近的区域,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和朝廷命官。
换言之,谁会为了一个月的赋税,在家中收留灾民
就算真有个别心善的可刚才走过去那明显就是一大批,也不可能住得下
景帝眉眼愈沉,“走,下车看看。”
萧南巡眸光微敛,“可是父皇,城门口的事还没解决。”
“糊涂”景帝瞪了他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件事未必没有关联。”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明白了。”
话落,他率先跳了马车,在底下扶着帝王下车。
灾民已经逐渐走远,他们加快了脚步,原本隐于暗处的守卫也立刻调转方向,跟上两人的身影。
行至一半,景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你的伤还能走吗”
“儿臣无事。”
景帝嗯了一声,刚要收回视线,却见他月白色的衣袍前襟,竟有血迹微微渗出
他脸色骤然一变,“太子。”
萧南巡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到胸口的血迹,他微不可觉的蹙了下眉,“父皇,还是先处理灾民一事要紧。”
景帝拧了拧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颔首,重新朝着前面灾民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看到那些灾民停下的地方,脸色却又是一变。
那是
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