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瞳孔倏地放大了几分。
对上他如墨的双眸,她呼吸凝滞,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男人不悦的眯了下眼睛,“说话。”
她这才回过神来,嗫喏的动了动唇。
下一秒,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身上,猝不及防的圈住了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了,“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的,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萧南巡眸色微微一深。
她这样子,看起来倒真是无比的情真意切
他眼底墨色流淌,敛着复杂的晦光,好半晌,才抬手抱住了她。
可是怀里的人却又忽然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吗”
男人皱眉,“本宫看起来有何问题”
看起来是没什么,但彩蝶说他濒死啊。
只是此刻不便提起彩蝶,她犹豫了一下,“明日请林修来给你看看,好吗”
“不必了。”
“可是”
“宁筝。”男人蹙眉,“若是蛊毒未解,你觉得本宫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
她顿时噎住了。
好像也是,当初他就已经严重的时常发作,更遑论如今如果他蛊毒没解的话,他的身体应该比当初更差才是。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彩蝶
是忽悠她的
宁筝的眉毛顿时跳了一下。
皇宫,御花园。
月影疏斜,天色暗暗,繁华深处隐约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
萧临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老人,丢了个解药的瓶子过去,唇畔却是凉薄的弧度,“贺文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奴知道。”
贺文忠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道“殿下,您和夫人于奴才的恩情,奴才没齿难忘,哪怕是肝脑涂地,奴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筝儿她是无辜的,她和这些事没有半点干系,殿下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你这话说的,倒像本殿要杀她似的。”
“让她狠心去害太子,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贺文忠”
萧临楼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嗓音冷冷的道“你是我的人,她也一样。只要她替我除掉太子,我自然会补偿她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月亮逐渐被云层遮住了光芒,四周愈发的晦暗。
贺文忠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希望一寸寸的湮灭,最终脸色灰败的跌坐在地上。
补偿
可筝儿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得知太子的死讯以后,筝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文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筝儿是义父对不起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或许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