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哈里谢顿1,克里昂大帝一世御前首相、川陀大学斯璀璘分校心理史学系荣誉教授、心理史学研究计划主持人、银河百科全书执行主编、基地的缔造者。
1e哈里谢顿:银河纪元12069年基地纪元元年逝于斯璀璘大学他自己的研究室内,遗体伏在书桌上。显然谢顿于生命中最后一刻,仍在从事心理史学方程式的研究;在他手中,紧握着启动了的元光体 根据谢顿的遗嘱,这个仪器后来送交他的同事盖尔多尼克,后者不久之前已移居端点星 谢顿的遗体被抛入太空,这也是根据他的遗嘱行事。在川陀举行的官方追悼会相当简单,出席者却分外踊跃。值得注意的是,谢顿的老友、前首相伊图丹莫刺尔亦曾出席。克里昂大帝一世在位期间,在九九派阴谋平息之后,丹莫刺尔随即神秘失踪,从此无人再见过他。谢顿的追悼会结束后,公共安全委员会曾试图追查丹莫刺尔的行踪,多日努力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婉达谢顿,哈里谢顿的孙女,当天则未出席。传言她由于伤心欲绝,拒绝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直到今天,她后来的下落仍是个谜 有人认为哈里谢顿虽死犹生,因为在离世之际,他所创造的未来正展现在他的四周e
e──银河百科全书e
我知道,这些头衔都相当动听。在我年的生命中,我做了很多事,如今我累了。回顾这一生,我常自问是否能够或应该做些不同的事。比如说,我是不是太过关切心理史学的壮阔远景,因而相较之下,与我的生命交会的人与事有时似乎相形见绌
或许我忽略了在某些地方作些小小的、次要的调整,这些调整绝对不会危及人类的未来,却有可能大大改进我心爱之人的命运。雨果、芮奇我更忍不住自问当初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拯救我所挚爱的铎丝
上个月,我完成了“危机全息录像”的录制。我的助手盖尔多尼克已将它带到端点星,亲自安装于谢顿穹窿。他将确定穹窿会密封起来,并会留下适当的指示,好在危机发生之际,穹窿都有机会重新开启。
当然,那时我已经死了。
大约五十年后,在首度危机期间,当他们,那些未来的“基地人”看到我的时候更精确地说,是我的全息像,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对我评头论足,说我看起来多么苍老,或者我的声音多么微弱,或禁锢在轮椅上的我显得多么渺小吗他们会了解体会我留给他们的讯息吗啊,算了,臆测这些实在没有意义。正如古人所云:骰子已经掷下。
昨天我接到盖尔的讯息。端点星上一切顺利,玻尔艾鲁云与每位计划成员的“放逐”生涯都欣欣向荣。我本来不该窃喜,但每当想起两年前,凌吉陈决定将谢顿计划流放到端点星之际,那个傲慢的白痴脸上自满的表情,我就会忍不住呵呵大笑。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表面上以一纸皇帝特许状执行这次放逐“一所国立科学机构,以及神圣威严的皇帝陛下直辖的领域”这位主任委员要我们滚出川陀,离他越远越好,但他绝不甘心放弃完全的控制权,不过,一想到其实是拉斯齐诺与我选择端点星当做基地的家,我仍会一个人乐上半天。
提到凌吉陈这个人,我最大的遗憾是我们未能拯救艾吉思。那位皇帝是个好人,是个高贵的领导者,即使他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他所犯的错误是相信自己的头衔,而公共安全委员会则无法容忍独立皇权的萌芽。
我常纳闷他们如何处置了艾吉思。他是被放逐到某个遥远的外围世界,还是像克里昂一样遇刺了
今天坐在皇位上的男孩是个标准的傀儡皇帝。他听从凌吉陈附在他耳边所说的每一个字,并幻想自己是个新生代政治家。对他而言,皇宫以及帝王生活的锦衣玉食,只是一场梦幻般游戏中的大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