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除非站在最前列,否则就不称其为法国;法国如果不伟大,就不称其为法国。使法国伟大是我心中唯一的目标和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目的。
戴高乐
年戴高乐上台,法国进入第五共和国时代。可以说戴高乐身上集中体现了法国人的特质:激情奔放、高傲冲动、充满理想主义的狂热。拿破仑时代以来,法国人的心理一直很不平衡,光荣与辉煌的时代似乎已经永远逝去,冰冷的现实则时时刻刻压抑着法国人恢复其伟大国家的渴望。法国是胜利者,却胜得缺乏荣耀;法国是强国,但强得不足以称雄欧洲。心比天高的戴高乐决心要重振法国的威风。
强烈的民族主义情怀,毫不掩饰的国家主义倾向,使得戴高乐与莫内圈子毫无共同语言。欧洲人常拿莫内开玩笑,说他是“除在法国以外,最有影响力的法国人”。戴高乐与阿登纳重归于好,并不是出于莫内圈子所主张的“放弃法兰西的主权”去搞什么欧洲合众国,他需要的是一个法国领导下的强大欧洲联盟,目标是挑战美国的世界霸权,在这样恢弘的构想中,甚至苏联都是戴高乐准备用来制衡美国的棋子。在戴高乐的心目中,“欧洲联合将由法国和德国完成,法国是赶车人,德国是马”。
戴高乐最耿耿于怀的就是美英称霸世界的格局。在二战中,罗斯福不喜欢戴高乐,因为戴高乐也想自己牢牢地控制自己的命运,如果大家都像戴高乐这样,那美国还能去控制谁
呢丘吉尔也很讨厌戴高乐,即便是在逃到了英国的情况下,戴高乐那种傲慢、固执以及毫不妥协的倔强,丝毫不像在别人家吃白食的架势。而戴高乐则最痛恨盎克鲁撒克逊人试图
主宰法兰西的命运,特别是在雅尔塔会议上,戴高乐遭到英美的排挤,没有搞到这次重大会议的入场券,更使戴高乐骄傲的心受到痛击。
在戴高乐掌权后,两次将英国挡在欧共体的大门之外,英国首相痛斥“欧洲大陆国家已经集结成为一个气势汹汹的经济集团。拿破仑战争以来,这还是第一遭”。戴高乐则当着官员们的面嘲笑英国首相是“一个可怜的人,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
对布雷顿王朝,戴高乐更是从心眼儿里往外地看不惯,凭什么盎克鲁撒克逊人的货币在那里当柱子戳着,而其他货币只能看着它们的脸色行事只要能将美元掀下马,哪怕惹上一身剐。戴高乐不仅这么想,而且也是这样干的。
经过年两次法郎贬值,法国的出口好转,美元储备激增。戴高乐在高参吕夫的指点下,已经瞧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命门死穴就是黄金,只要抓住这个要害往死里打,美元的江山必然坍塌。到那时,群雄并起,豪杰四出,法郎带领着马克、里拉等众兄弟抢上货币金銮殿,试看天下谁能敌
从195966年,法国平均每年用美元储备向美国要求兑换黄金的规模高达400吨,法国的黄金储备重新超过了德国。其他欧洲国家在美国财政部的压力之下,不敢轻易要求将美元换成黄金,美国给出的理由是,这样会破坏世界的金融状况,美国的潜台词很明确,谁拿美元换黄金,谁就是破坏世界金融秩序的“潜在敌人”。当然,美国对法国的行为恨到了牙根儿里,只是一时拿油盐不进的戴高乐没办法。60年代初,美国强迫欧洲央行掏份子建立起了“黄金互助总库”,共同抛售黄金以稳住35美元兑换一盎司黄金的底线。然而美元泛滥之势却有增无减。
1964年美国总统约翰逊上台之后,非但没有拿出削减财政开支改善国际收支平衡的具体办法,反而提出了一个耗资靡费的“伟大社会”计划和烧钱烧到手软的越南战争升级方案。约翰逊的“伟大社会”内容包罗万象,从创造美好城市环境,到治理污染;从向贫穷开战增加就业机会,到强化社会保险和救济;从普及教育,到公民权利;从开发农村,到修筑高速公路;从“抚育孤儿”,到关爱老人等115项立法。仅卫生、教育、落后地区发展三项经费拨款,就从1965年的亿美元增加到1966年的114亿美元。越南战争的升级更是烧钱的无底洞,从1965年开始,美国飞机开始大规模轰炸越南北方,同年3月8日,美军地面部队在越南登陆,加快了越南战争的步骤,到年越战高峰时期,越南美军人数多达53万人。本来一个“伟大社会”就将耗尽美国的经济资源,而越南战争最终竟耗资4000亿美元约翰逊既选择了大炮,同时还要黄油。他自信满满地认为:“毕竟,我们的开国先辈就是一手拿枪打
敌人,一手拿斧头建设家园,让全家温饱。”其实,约翰逊并不担心他的财政支出的来源,因为美国可以印钞票,让欧洲人去帮助美国埋单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