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9月,“新圈子”被正式命名为“欧洲行动委员会”the ar europe。 期的欧洲与世界,已经与50年代莫内委员会成立时的国际形势大为不同。苏联的威胁正在逐步解除,欧洲与美国联合起来对付苏联的内在基础日渐瓦解,西德与东德重新合并的可能性,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德国将再度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之上,不仅欧洲内部的法国和其他欧共体国家感到心理压力加大,就连英国与美国也都顾虑重重,欧洲货币体系早已成为马克的天下,如果德国统一实现,领土被肢解的德国将重新成为政治巨人。此时此刻,由德国人发力推动的“欧洲合众国”运动,将促使美国产生对另一个超级大国出现的猜忌,而且欧洲内部也将被激发出强烈的民族主义。因此,“欧洲合众国”的刺眼字样,被笼统的欧洲所取代。
在欧洲整合的过程中,心理最为纠结的还是法国。日耳曼民族的彪悍,法国人早已深有体会。50年代法国主导的“煤钢联盟”,对于法国人而言是宽容和仁慈的美好感觉,欧洲联合代表着欧洲团结一致,在美苏两霸之间争取独立地位的大义行为。可是,80年代的法国,经济实力已经难与德国抗衡,法郎 更成了马克的跟班,当想到一个、经济强大、货币坚挺的德国再次出现在法国边境时,法国人就会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寒气。
法国总统密特朗的应对之道,就是将德国的经济与货币实力,与法国的军事和政治地位整合起来,实现一种对法国和欧洲都更为平衡的态势。德国有马克,而法国有核武器,进一步联合,则双方共赢,退一步分裂,则后患无穷、当法国人想明白这个道理,德国人信服这一动机之后,双方强化合作的动力获得了一个新的突破。德洛尔正好扮演了这种突破的关键角色。
就在德洛尔准备代表“欧洲委员会”,第一次向欧洲议会发表演说之前,科斯泰姆给德洛尔写了一封长信,就这次重要演说的内容,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德洛尔对此心领神会,在19月的演说中,他正式提出到1992年,实现欧洲单一市场的重大目标。几个月后,“欧洲理事会”的各国首脑们正式批准了德洛尔的日标,并责成他完成实施时间表的细节报告。欧洲一体化立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5年6月6日,在“新圈子”的第一次正式会议上,德国总统卡尔。卡斯腾斯主持会议,德洛尔提出了未来强化欧洲货币体系的计划。午餐会上,德国总理科尔对“新圈子”寄予了厚望,他认为“欧洲行为委员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欧洲统一过程的历史重要性,传递给年轻的一代人。只有我们不断继承这一精神财富,才能够使欧洲统一的过程不可逆转”。
6年,德洛尔与“新圈子”的关系更加紧密,他让同是社会党人的好友亨利拿列特,接替他在“新圈子”中的位置,亨利拿列特一直是密特朗的农业顾问,后担任农业部长。在“新圈子”的各次会议上,德洛尔将欧洲委员会的专家团队,甚至翻译人员都“借给”了科斯泰姆,以提供欧洲经济货币领域的最新动态。除此之外,德洛尔每年由欧洲委员会给“新圈子”提供22000欧洲货币单位ecu的活动经费。
到年9月,“新圈子”已扩大到92名成员,他们来自各国政府、各国政党、商业协会、银行金融业和欧洲议会。其中13名成员是莫内时代的老人。“新圈子”形成的决议,可直接送达德、法、英、意、荷、比和欧洲委员会主席的手中,这些决议,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变成了政治家们在欧洲舞台上的台词。政治家们在外交场合所难以肩齿的玄机,在私密的小圈子里反倒能够畅所欲言,充分交流。“新圈子”主要从幕后推动欧洲一体化的步伐,而很少在媒体上公开宣扬他们的汁划,这样使得政治家们在国内政治舞台上,有足够的表演发挥的余地。这些同道巾人,山丁精神理念高度认同,很多人又是从50年代就开始共同奋斗的老朋友,相互信任,共同借力,彼此忠诚,绝不泄密,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欧洲合众国的信念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