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问题在于经济,欧洲的问题在于政治,而亚洲的问题在于历史
亚洲的历史并不短于欧洲,亚洲的政治智慧始终是亚洲人自信的源泉。丰富而深厚的文化积淀,历久弥新的儒家传统,豁达宽容的佛学精神,为亚洲经济共同体奠定了坚实的文明与信仰的平台。
中国在未来的10年中面临着经济转型的严峻挑战,东亚地区的稳定与合作是中国经济不可或缺的外部保障。如果欧洲的世代冤家德法能够摒弃前嫌,成为推动欧洲共同体的两大推动力量,那么同样有着百年恩怨的中、日、韩,是否能够解开历史的心结,成为推动亚洲经济共同体的先驱呢
德法和解的关键在于建立了“煤钢联盟”的利益共同体。由于煤炭和钢铁都是国家发动战争不可或缺的物资,也是50年代工业最主要的能源和原材料来源,因此,将两国的经济命脉置于“超主权”的“煤钢联盟”管理之下,将从根本上消除双方发动战争的意图与能力,舒曼计划的宗旨就是“使战争不仅无法想象,而且在物质上也绝无可能”。可以说,没有双方利益的彻底捆绑,就难以实现真正的和解。更为重要的是,“煤钢联盟”探索出了一套现实可行的“超主权”经济模式,奠定了欧洲共同市场的基础。没有一个规模足以与美国抗衡的市场规模,欧洲就不可能获得主宰自己命运的最终权力。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欧洲再也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从而结束了近500年的自相残杀的历史,今天的欧洲人享受着和平带来的丰厚红利。和平相对于战争而言,永远是一种文明的进步。
60多年前欧洲人创造的“煤钢联盟”,对于今天的亚洲具有更加现实,甚至更加紧迫的重大借鉴意义。亚洲虽然早已远离了战争,但从来没有远离过战争心态。中、日、韩在近代结下的刻骨仇恨,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反而在各自民间时时碰撞出复仇心态的激烈火花。三国之间彼此防范、相互警惕,耗费了大量外交、军事和政治资源。
历史上,英国制衡欧洲大陆的基本战略就是挑动欧洲大陆国家之间的战争。法国强,则拉拢俄、德等国建立反法包围圈;德国强,则支持其他欧洲大国围堵德国,在欧洲大陆相互消耗之中,巩固了英国的世界霸权地位。美国崛起后,将英国人“离强合弱”的战略发挥到了更高境界,在冷战中,将欧洲置于围堵苏联的第一线,既控制了欧洲,义消耗了苏联;在孤立中国的时期,则拉拢日、韩、澳、菲等国,以台湾为第一岛链的核心,死死扼住巾国的海上通道。霸权国家总是试图挑动其他国家之间的争端,以达到分而治之的目的。
现在,中国在经济规模上“不幸”成为了世界第二,老二的日子从来就不好过,老大的警惕和老三们的嫉妒使它们很容易形成统一战线,共同对付老二。历史上众多强国在老二的位置上都惨遭暗算,最终摔了下去。20世纪初的德国,冷战中的苏联,例外地成了盎克鲁撒克逊英语民族的手下败将,它们失败的内因就是锋芒太盛,急于挑战老大的地位,而外因则是未能打破老大拉拢老三们建立起来的军事、政治、经济的战略包围圈。
美国已经结束了伊拉克、阿富汗的战争,加上北非、中东众多国家的政权更迭,使得美国对全球石油资源的控制力空前强化。对于每年超过一半的石油必须依靠进口的中国而言,美国人已经牢牢掐住了中国经济的命脉,对海外市场,尤其是对欧美市场的极度依赖,使得中国表面上的繁荣实际上建立在相当脆弱的基础之上。
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hiry rodha n在2011年10月11日的外交政策中提出了“美国的太平洋世纪”的重大政策宣示,声称未来的政治将取决于亚洲,今后10年美国外交方略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将是把大幅增加的投入锁定于亚太地区,而与中国的关系是美国有史以来必须管理的最具挑战性和影响最大的双边关系之一,美中关系的发展没有指导手册可循,然而利益攸关不容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