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就业的版图上,1100万个中小企业创造了75的城镇就业,它们平均雇佣人数才13人,平均寿命仅25年,集团性企业也活不过7年3年以来,破产、停业的中小企业的比例逐月上升,已逼近15。中小企业非但没有获得应有的金融、税收和政策扶持,反而不断沦为大型企业转嫁风险的垃圾桶。大企业支付的账期越拖越长,承兑汇票比重越来越高,中小企业的应收账款达到了企业资产的一半以上,远高于国际上20的平均水平。恶劣的生存环境使中小企业的创业成功率降到了140,远低于美国的17。
2020年城市化率能否达到55,这并非是由政府所决定,也不该由政府来决定,而是由挣扎在死亡线上的1100万个中小企业所决定。制约城镇化的主要障碍不是城镇的办公楼和商品房不够多,而是能够负担房租和经营成本的中小企业生存日益艰难。没有就业机会的城镇化,无异于城市的贫民化和流民化。
城镇化的进度应以创造就业为前提,以稳定的工作机会逐步吸纳农业的过剩人口,这一过程可能需要持续30年甚至更长,才能使中国的城市化率真正达到50的水平。一个13亿人口的大国实现工业化和城市化,这在世界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也绝不是能够一步到位的,它的复杂性和艰巨性恐怕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应该明确的是,在中国城市化的道路上,还必须考虑世界经济形势的变化,甚至可能出现急转直下的突变。在城市经济面向国际市场的领域,也许会遭遇到严重的逆流,城市就业机会甚至将大幅萎缩,亿农民工有可能面临回流农村的局面。
中国最大的风险就是不知道风险,30年高速发展的经济,60年缺少金融危机的体验,让所有人都以为经济增长只是简单的线性增长,只是7和10之间的差别,因此完全没有对冲风险的意识。在政策上,没有预留出足够的空间来应对乐观判断和严酷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
如果将来有一天,000万被迫返乡,农村怎样适应,城市又该如何应对如果春节期间北京空旷的道路、稀少的行人、冷清的商业令人印象深刻的话,经济萧条的景象也正是如此。人们没有经历过萧条,也不相信会有萧条,但这并不意味着经济萧条不存在,或者不会突然降临。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留下的智慧,却被今人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