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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离说:“你们哥儿俩要打回头再打,眼看天快黑了,咱得先准备准备。”
他说完话让我付了钱,带上我和臭鱼离开小饭馆,回到挑水胡同时大约是八点半,天已经全黑了。前边几家邻居都出去躲白事儿,难得没人。我们以替主家收拾屋子为由,带上撬棍和绳子进了西南屋。刚死过人的屋子要挪动家具,床铺柜子都得换位置,民间始终有这样的迷信风俗。
即使隔壁没人,我们三个人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一块一块撬起铺地的砖头。50年代的房屋多为四面砌墙,上边挑梁挂檩铺层瓦片,下边是海幔的方砖,虽说简陋,但也足够结实。臭鱼干活儿一个顶八个,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按崔大离的指点,揭开一块块的砖头,刨出一个洞口,里边黑乎乎的,晦气呛人。
我们正要往下看,屋里的电灯忽然灭了。挑水胡同经常停电,周二白天是正常停,平时隔三岔五也会停,尤其是夜间。偏赶在这个时候停电,却是不巧。
崔大离带了手电筒,打开来往下照,想看看下边的情况。只见光束闪了两下便再也不亮了,他拍了几下仍是不亮,抠出电池一看已经软了,想是太久不用,电池都冒汤儿了,急得他直抖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