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思来想去,不禁勃然大怒,电话找来市纪委书记杜东,也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得力人,当着杜东的面,侯卫东简直吼了起来:“杜东同志,纪检监察部门要马上调查清楚,给市委一个答复,我要看看是谁徇私舞弊,查到谁就处理谁。”
杜东下意识摸索出一支香烟,侯卫东不抽烟他也不敢随意,只是脸色凝重,缓缓说道:“侯书记,开常委会的时候大家都隐隐约约知道,您接电话回来说的话,大家也都理解您的心情,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暂时放放。沙州路桥干好干不好姑且不说,您把事情做得太绝,对市委全局工作不好。
侯卫东气的脸色铁青,杜东继续道,“今天朱小勇部长还在骂呢,说被省委涮了一把,省委组织部说好在茂云搞一个党建促进地方经济的试点,已经通知下来,现在说取消了。”
侯卫东长叹一声,靠着沙发,道,“要抽你抽吧,我发现戒烟和不戒烟,也没有多大区别,抽抽你们的两手烟也上瘾。”
杜东陪着苦笑了笑,脸色依然凝重道, “侯书记,您是心里闷啊,这次你听我一回意见吧。”
侯卫东也掂量一支烟,冷静一想,叹了叹道:“老杜,好吧,这次听你的,政法委那边工作了结一下,这边等等再说吧,市委才表过态,就有人敢在招标上做手脚。”
杜东嘿嘿忧虑样子,说道:“侯书记,我也是茂云市委的老人了,跟着您,我工作还从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您同意放一放,我才敢说,吴书记他不会不知道内情吧,只是不好弄,摆不到桌面上,你就别难为他了。”
侯卫东独自去了一号楼休息。从张小佳来茂云工作,好久没有回来住了,这里偶尔成了和郭兰通电话最佳的场所,淋浴过侯卫东看了看茂云日报,上面头条赫然是高速开标的新闻,感觉就像嘲笑自己一样,作为摔在一边,又去打开电视,翻来覆去不知道做什么,感觉没什么意思,一个人要多孤独有多孤独,而且是莫名的孤独。想了想还是给郭兰打电话,“是我,你那边进展好吗”
郭兰很恬静,柔语道,“资金全部到位了,奠基仪式也就这两天,林总的意思还要请一下茂云市委主要领导,我的意思到时我回避。”
侯卫东犹豫了好久,还是答复道,“我和鲁市长都去,你要是不方便,就不要露面了。”
“好。”
郭兰声音沙沙的,小鸟依人一样让人爱怜,从那晚吃了一惊,郭兰在母亲那里反而解开了心结,郭师母几次探问是谁,郭兰都坚决道,“妈,你别问了,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你也知道女儿的性格,有了他,我怎么能接受另外一个人。”
郭师母甚至直接问,质问的很决裂,“是不是侯卫东,你老实告诉我。”
郭兰只是咬着嘴唇,微摇着的头,那个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郭师母就只能陪着女儿流眼泪了。有时候造物弄人,情非得已。痴情的人总是伤得深,走在千古伤心一哭路上的男人女人,谁也走不出这爱的迷阵。
侯卫东怕郭兰多想,说道:“有些事情我不知同你怎么说才好。总之你不要直关心工作,一定要注意身体。别老想那晚的不愉快。我郭师母没有为难你吧。”
郭兰苦苦一笑说道:“你别问那个事了,我做了就不会后悔,还好我妈隐约猜到是你,没有太大的精神打击,只是感情上接受不了,还念叨说过去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女婿可不是这个样子,要是我妈有个好歹,我真是自作自受、理应天谴了。”
侯卫东不知道怎么劝慰,跟着郭兰的语意,说道:“你要好好的。你记得我们说过的那句话吗就是身后滔天洪水至,也是我们两个,不是你一个人啊” 侯卫东本想说些爱你想你牵挂你我要见你之类的,话到嘴边又是随着郭兰的话走了。
放下电话,侯卫东心里绵绵的。郭兰的事情他只能通过晏春平去帮,场面上还要装着不知道。郭兰兰心惠质、善解人意,是不会怪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南部新区服饰工业成的项目奠基上,悄然躲开、黯然避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