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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群众斗争的威力逼退刘清德(1 / 2)

回到牛背陀小学,侯海洋找来班上的学生,再次询问侵人学校十来人的情况,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将情况补充得非常充分。通过马光头和学生们的语言,他将当时的现场进行了充分还原。回到寝室,他独自一人抽了支烟,打小合自问:“马光头靠不住,老吴靠不住,小学生太小,我只能一个人战斗。为了学校的事,和这些人拼命值得吗何况,我只是一个被校领导抛弃的小人物。”紧接着,他再次自问:“我一个人能和十来个壮汉打斗吗”

侯海洋年轻气盛,却并不狂妄无知,他清楚匹夫之勇终究是有限度。而且,此次打架与以前不同,读了中师以来,打架次数不少,以前打架只是为了义气以及极小的摩擦。这一次打架与以前不一样,涉及后坡开矿,有了利益,打架就不是为了义气,这是见血要命的搏斗。

认识到问题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侯海洋必须要面对可能到来的打斗。他将铁锹放到了寝室门口,只要有外人进人,他可以迅速乖起自卫武器,随后,又让同学们搬了几十块修围墙剩下的红砖到了二楼楼顶。只要堵在二楼的楼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外人很难冲上来,除非拼命,而这点事,还没有到拼命的地步。

做好充分战斗准备以后,侯海洋找来白纸,用工整的楷书记叙了后坡石场发生的事情,重点强调可能出现的后果,同时附上了从学校到后坡的示意图。写完信,他在腰上揣了一把砖刀,前往镇政府。砖刀是修围墙留下来的工具,这是生产工具不是刀具,但是一把砖刀在手,威力极大,即使对方持有匕首也不会被动。

来到镇政府,没有找到乐彬,镇长蒋大兵也不在,只有副书记刘清永坐在办公室。侯海洋信不过刘清永,揣着信件回到了牛背陀小学。

下午,后坡又炸响了四五声。新乡学校领导和镇里领导都没有露面。

吃过晚饭,侯海洋沿着小道上了学校后面的早坡,观察远处后山。正要转身下山时,看到十来个汉子沿着围墙根悄悄向牛背陀的校门走去。他居商临下,将这些汉子鬼鬼祟祟的行动看得很清楚。

这些汉子进了校门,四处张望。他们进了厨房、浴室以及教室,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目标。这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人,正是早上与自己发生冲突的刚娃。这批人在院中走来走去,有好事者还用脚踢围墙踢单杠。

侯海洋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默默地看着院中的刚娃以及手下人从体形看,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劳动的人,身强力壮,就算自己再能打,也不可能以一对十。他清醒地认识到双方力量的差距,突然间感到特别孤独和弱小。

这一群人离开以后,侯海洋继续在旱坡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小院。在下山时,他一度闪过住到马蛮子家里去的念头,又觉得如此做法会被人嘲笑为胆小,于是放弃此念头。进了小院,用铁锁把门锁好,又在大门前放了瓶瓶罐罐,只要有人进院子,碰到瓶瓶罐罐就会有响动。然后他将锋利的铁锹拿到床头,打开窗,锁好房门,静等着敌人进院。在等待敌人时,他脑中进出一句歌:“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敌人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结果,整晚平安无事。侯海洋原本睡眠极好,这次却罕见失眠,睁着眼睛看着黑致致的天花板,脑子里浮现着十几条壮汉的身影,反复唱着那一句歌饲:“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敌人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在迷糊之中,侯海洋又想起了一条计,他翻身起床,拿起毛笔和白纸,用行书给刘清德写了一封信,内容与写给乐彬的基本一样。

天明以后,侯海洋到院子将瓶瓶罐罐收走,免得被其他人看见而惹来笑话。在8点左右,陆续有家长来到学校,要到上课时间,学校来了一群妇女和老人。其中三四个老人恶汹汹地来到学校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侯海洋最怕没有家长到学校来,只要有家长肯来,他就有可能动员家长一起战斗。面对愤怒的老人,暗自高兴,开始好言好语讲事情的经过。

学生家长逐渐多了,侯海洋见时机成熟,跳上升旗台子,用气愤的语调高声道:“今天请各位家长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商量。从前天开始,后山有人开矿,天天放炮,学生从那里过,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要出安全事故。前天就有一位女学生摔到沟下。作为牛背花小学的老师,我有责任和义务把事情向各位家长说明。”

在牛背花村,大部分青壮都在外面打工,将孩子交给老人照看。在坝子里面的老人大部分是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他们昨天就知道了学校附近放炮的事情,侯海洋话音刚落,他们激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更有急性子的人开始骂娘。

“我现在是口说无凭,你们不信,可以马上去看现场,如果觉得娃儿不安全,我们一起到镇里面去,让镇里面解决。”侯海洋站在台子上,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顿时应者如云,几十个老头、老太婆和中年妇女就朝着后坡走去。

马光头站在教室门口,既有点张口结舌,又觉得异常解恨。民转公是一根钉,扎在了他的心口,侯海洋的做法间接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一群人远远看着后坡时,恰好又传来一声炸响,石块乱飞,灰尘扬天。侯海洋大声道:“娃儿从这里过,你们说是不是很危险”

听说危险和亲眼看到危险是两个概念,牛背花村民们急了眼,他们不等侯海洋再次发动,等石块落地,就一股脑朝工地冲去。工地上,刚娃等人正在为下一炮做准备,不料呼啦啦上来一群老人,将工地占据。

这些老人都是本地人,大部分都认识刚娃和光头等人。有人道:“刚娃,你们搞啥子名堂,小么在牛背陀小课。,又有人道:。都是乡里乡亲,你让小娃儿走哪里”更多的人则是漫骂,各种直指生殖器的方言土语满天飞舞。

侯海洋见老人们上了后坡,转身朝场镇走去。

王勤昨天将事情报告给了代友明,只得到含糊的答案,这也在预料之中,如果代友明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反而会让人觉得意外。早上上班以后,她还是觉得不安,处理了手头事以后,来到了牛背陀小学。听说学生家长上了后坡,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还未到后坡,远远就听到乱七八糟的吵架声。她刚走到现场,老头、老太婆大多认识王勤,还有好几位与王勤是亲戚关系,见到她出现,他们就围了上来。

刚娃和光头等人这才得以脱身,都悻悻然站在一边。刚娃一直在煤矿上班,他可以叫来一群工友找侯海洋算账,可是他没有办法叫人来打一群老头、老太婆。若是纯粹的地痞流氓,打了老人也就打了,大不了一走了之。现在他们要开矿,在偏僻封闭的新乡镇,真要动手打了这些老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勤一边向老人们解释,一边四处寻找侯海洋,凭着她对牛背陀几位老师的了解,只有侯海洋有放手发动群众的勇气。

此时,侯海洋来到了新乡学校,沿着青石梯走上校门。他没有直接去办公楼,而是来到操场等候。走在操场上,他脑中又想起了一起打篮球的秋云,在这个封闭偏僻的学校,秋云是上天赠送的礼物,温暖着他的内心,陪伴他度过无数寒冷的漫漫长夜。等了一会儿,下课铃响,学生们从教室蜂拥而出,一会儿就将空旷的操场填满,开始排队做课间操。代友明、刘清德和赵良勇等人陆续从教学楼走了出来。

赵良勇第一个瞧见走过来的侯海洋,暗自奇怪:“侯海洋向来不踏学校大门,今天转了性,主动过来,不知有什么事”他打了个招呼,谁知侯海洋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刘清德面前。

刘清德见侯海洋拦在了自己身旁,他下意识退了半步,用警惕的声音道:“你干什么”

侯海洋面带笑容,将写好的信递给了刘清德,道:“刘校长,给你报告一个事,最近有人在牛背花小学后坡开矿,天天放炮,学生从后坡旁边经过,有生命危险,这是我的书面汇报。”

从第一次与侯海洋见面,此子便对自己没有好言语,最后发展成拳脚争斗,此时突然间面露笑容,刘清德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在众老师注视下,他接过了信。

侯海洋笑眯眯地看着刘清德,等着他发话。

刘清德从纸上抬起头,暗骂道:“以前只知道侯海洋这个娃儿蛮不讲理,如今看起来,这个批娃儿还很阴险,他应该知道是我开的矿。”

他将信顺手递给了代友明,不再理睬侯海洋,继续往前走。

侯海洋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大声道:“刘校长,希望你早点处理。我是向学校报告了,如果出了事,就不是我的责任。”

代友明昨天就从王勤口中得知此事,他匆匆看了一眼信上内容,道:“知道了。”也往前走。

赵良勇站在一边,被弄得莫名其妙。他有意落在两位领导身后,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挑衅刘校长”

侯海洋道:“你别管这事,有空细谈。,说完以后,他潇洒地扬长面去。出了学校,他再次来到新乡镇政府,上了三楼,他见乐彬办公室开着,便拿出信走了过去。乐彬办公室里有人在谈话,侯海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谈话人走出来后,他快步走了进去。

“乐书记,你好,我是牛背陀小学的侯海洋,有事向你反映。侯海洋站在桌前,将写好的信件递过去。

乐彬道:“侯海洋,有什么事还这么正式。”他带着笑意接过信,看了一眼,赞道:“你的字真漂亮,新乡第一。”

侯海洋微微一笑,没有接腔。

乐彬看着信,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道:“现在还在放炮

侯海洋据实相告:“正在揭盖山,估计还得炸一段时间。我是牛背陀学的教师,遇到问题向上级报告,如果报告以后还出了事,我就没有责任,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乐彬道:“你给学校报告没有”

侯海洋道:“我给学校三位领导都报告了,今天写了一封信送给对清德校长我是出于考虑学生的安危,才来找乐书记,希望政府有一个断然措施。”乐彬站了起来,主动与侯海洋握了手,道:“如果我们的干部都有小侯这样的责任心,我们的事业何愁做不好。

侯海洋走了以后,乐彬正准备打电话叫企业办的王绍军过来询问情况。镇长蒋大兵过来谈事情,他暂时将侯海洋反映的事情丢在一边。

在新乡学校,刘清德听闻一群老头、老太占据了矿山,一边骂娘,一边头痛。

近几年,开矿热传遍了大江南北。岭西省的沙州、茂云和茂东都有丰富的有色金属矿,最早最大的开矿团体出自于沙州,逐渐传到了茂东和茂云。这次在牛背陀开矿的部分资金就来自沙州,在组织部当常务副部长的大哥充当了牵线人。

为了避嫌,此矿就以刘清德老婆名义所开。可是刘清德老婆主要精力在餐馆上,她对更豆和四季豆的兴趣远远高过冷冰冰又不能吃的石头刘清德有着做煤矿的经验,开起矿山来轻车熟路,特别是动土阶段,有了刚娃和刘老七等人,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

刘清德给镇企业办的王绍军打了电话,然后在餐馆雅间等候。

十二点过,精瘦的王绍军来到餐馆,进门道:“刘老兄,你是副校长,难道招呼不住学校的老师”

刘清德道:“这人是魏延,长着反骨,谁的话都不听,所以才从中心校被踢到了牛背花,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太不老实,又开始兴风作浪。老头、老太婆就是一盘散沙,得有人组织才行,侯海洋绝对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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