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腾抚摸着稀疏头发,慢吞吞地道:“过来。”粗壮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在床边站定。韩勇、青蛙等人一起吼:“蹲下。”
粗汉子没有蹲下,扬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道:“我是铁州赵老粗,与岭西铁砣是兄弟伙,我从十五岁就进看守所,懂得起里面的规矩。给个面子,就不用走板吧。”
铁砣是岭西道上有名的大哥,若是他到“岭西一看”,里面与他有交情的人不少,他让然可以横着走。可是铁砣是铁砣,赵老粗是赵老粗,“岭西一看”是极为现实的小社会,仅仅靠说大话攀关系没有人会买张。
鲍腾指挥着侯海洋,道:“他省里有人,有来头吧,进了一看还得照样走板,我不管你是从铁州还是沙洲来的,都得走板。你不走,让我怎么服众。”
这一番话赢得了号里所有人的同感,岭西人向来不患贫而患不公,大家挨了打,凭什么这个赵老粗就不挨打。
赵老粗又抱了抱拳,道:“老大,给个面子,以后在铁州地界上有什么事,老粗说句话,绝对搁平捡顺。”
鲍腾摇了摇头,道:“给了你面子,我就没面子。”
赵老粗脸上的笑容慢慢僵掉,提高了声音:“老子在看守所三进三出,走个屁板。”
话音未落,韩勇不耐烦了,在旁边道:“老大,给他啰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