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内的人谁没捅过人见过血,谁手上没几条人命,他们初入江湖的年代,正逢香港黑道的黄金时期,可乌鸦转瞬惨死,吓懵了这些黑道元老,其中一人爷们一下下,质问不速之客,大致意思我没求你来,你为啥来这儿杀人。熊爷听这论调哭笑不得,心知老兄弟们被吓傻了,都老喽,当年的魄力和雄心一去不复返。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能征惯战的一世英雄到老遭天下人质疑,他们老了又能作甚熊爷深深望了眼舱门边的深沉青年,心中戚戚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叶沉浮踩着大半个北方的年轻霸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立足舱室门口的叶沉浮冷笑,像看傻x那般看问话的人,什么狗屁逻辑,老子替兄弟打抱不平天经地义,难道先询问你的意见法制和世道未必公平的社会,却人人有自由,你纵容手下截杀不相干的人,美其名曰“我的自由无须他人干涉”,别人为兄弟打抱不平,同样是自由
叶沉浮压制火气,走近问话的人,嚣张跋扈地伸手轻拍皮肉松弛的老脸,道:“你老糊涂了没求我来没求我来我就不能来我也没求你站在这儿,你是不是该滚出去算了,想来你脑子有点问题,我懒得计较。”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叶沉浮几句话令口不择言的和胜和元老无地自容,愤然走向舱门,叶沉浮撇撇嘴,转身朝巴图使个眼色,熊爷大惊,张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巴图无情地挥舞弯刀,炫目冷芒破空,一闪即逝,好大的头颅冲天飞起,满腔子热血喷洒半米多高,妖异而血腥。
扑通
无头尸身栽倒,触目惊心。
巴图手握祖传弯刀,压住死者衣服,来回抹几下,抹掉粘稠血液,表情依旧淡漠,活脱脱的冷血杀神模样。叶沉浮选干净沙发落座,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环视众人,冷笑问:“谁还有话说我洗耳恭听。”
面对动辄杀人的中国北方黑道猛人,谁敢妄言
旁人眼中,此时此刻的叶沉浮犹如嗜血的疯子,同疯子意气用事逞口舌之快,无异自寻死路。熊爷咳嗽两声,平复心绪问:“今晚的事搞这么大,我们和胜和确实栽了,叶少觉得自己能轻易摆平香港黑道香港警方内地警方,过了今晚多少人盯着叶少,视叶少为眼中钉”
香港黑道、警方,内地警方,绝对吓住寻常江湖草莽,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叶沉浮无所畏惧,笑容清浅玩味,凝视熊爷,缓缓道:“除了你们谁能确定今晚的事是我做的,你们死了,别人最多怀疑怀疑,而我手下这帮人,办完事从哪来回哪去,警察想抓他们痴心妄想。”
熊爷眼神陡然一凝,问:“叶少要斩尽杀绝”
“看你们怎么选择,守口如瓶给我办事,我自然留着你们,如果心怀不轨想阴我,我肯定赶尽杀绝,包括你们的家人,奉劝一句,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否则后果自负。”叶沉浮笑意狂放,眯缝眼眸环视几人道:“你们跟大圈向来不和,前两月不也因为海上走私的事儿在公海大打出手,今晚的事儿让大圈来背吧,我想大圈不会怪你们。”
“欲盖弥彰”熊爷轻声呢喃。
叶沉浮旋即轻笑道:“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哪怕港人都猜出是我干的,又奈我何何况这么惊天动地的厮杀,任何国家任何政府绝不会让老百姓了解真相,只会掩盖,最终被人们遗忘。”
奸诈、狠辣、厚黑老江湖熊爷眼中,年纪轻轻的叶沉浮具备枭雄的一切潜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熊爷无奈苦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鱼死网破视死如归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上有高堂,下有儿孙,牵挂太多,没了当年被子弹上膛的警枪顶后脑勺仍然敢挥刀砍人的魄力。
巴图收条短信,看完朝叶沉浮道:“叶少盯梢的兄弟说飞虎队再有三分钟赶到。”
“死的人都已经抬上游艇,汽油也准备好了,你们离开前主动把游艇点着。”叶沉浮看熊爷一眼,起身向舱门走去,该说的话全说了,无需再多费口舌,舱室内华贵木制地板血液流淌,令人作呕,叶沉浮低下眉目,漠然冷笑,直接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