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哈哈大笑,背后的那张大嘴重重合拢,轰然咬下,将许应吞没。
龙渊大嘴张开闭合,再张开
再闭合,不断嚼动。袖的牙齿坚硬无比,如山峰交错,
粉碎一切
姜齐、玩七等人心中一片冰凉。
突然,姜齐大声道︰
“快走“
他奋力催动扶桑神树,全力向元狩世界飞去。玩七和大钟则呆呆的看着这―幕,突然,玩七道:
”那是应爷应爷绝不可能被吃掉一定会平安回来”大钟连连道:
“不错那是连天魔都轻易弄死的应爷,就算这个龙渊再强,也不可能战胜应爷“
姜齐的呼唤声传来,蝎七与大钟连忙上前,帮助他推动这株扶桑树。
而在他们身后,龙渊天神庞大无匹的身躯开始缩小,逐渐缩小到千余丈,立刻动身,迈开脚步向扶桑树追去
”不用逃了“
龙渊天神的笑声传来,
“许应已死,你们也逃不掉了。就算逃,你们又能逃到何处“
众人心中一片冰凉。
龙渊天神越追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姜齐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停下脚步,道:”你们先走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前进,很快便可以看到元狩世界“
虮七和大钟迟疑一下,还是推着扶桑树呼啸而去。
姜齐转过身来,面对着越来
越近的龙渊天神,催动残存
修为,身后破破烂烂的希夷之域浮现。
他心中默默道:
“我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龙渊天神被许应重创,再加上我先前给他造成的伤害,他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我全力逃命的话,可以逃出他的追杀。“
他目光闪动,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挡得住龙渊。
他的最佳抉择,就是抛弃扶桑树上的那些凡人,立刻就走。
“我的元神在扶桑树上,我只需收回元神,闪身而去,便可以活命。我是周天子的太师,我是智者,理当摒弃人类的情感。我与这些人无亲无故,就算拼死拯救他
们,他们也无法报答我的恩情。“
这种交易,完全不符合他的理念
他想要做的是一尊绝无杂念的神,不被任何人类情感所束缚,不犯任何错误。
他的任何决断,都是绝对的明智,绝无半点个人情感这时,他的元神望向扶桑树上的人们,很多人抱在一起,没有发出声音,看着越来越近的龙渊天神。
有些人正在向他残破不堪的元神躬身下拜,祈求祖先之灵的保佑。
还有些人双眼无神,枯坐在那里。
姜齐的元神漂浮在扶桑树上,他听到有人在低声啜泣,看到有人站起身来,拿着祖先遗留下的武器,对着
越来越近的龙渊空自挥舞。他看到年轻的母亲告诉孩子不要害怕。
姜齐咽喉里发出咐骑的低吼声,大约是伤势还没有痊愈的缘故,让他的喘息有些粗。
他的胸腔中火辣辣的,像是有一股气混着血往上冲。
“我是周天子的太师,我绝对理智,我知道凡人之躯,不可能对抗天神。“
他撕开衣裳,让胸膛里的热量尽快散发出去
他大叫一声,扶桑树上残破的元神飞来,屹立在他的身后。
这刻,他不再想做绝对理智的神。
他想做一个人
以人之躯,迎战天神,对决天道
龙渊壮硕的无头身躯迈步冲来,哈哈大笑,后背的大嘴张开,一条条神龙飞出,笑道:“似你这样为他人的性命而送命的可怜虫,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人类不知感恩,不值得拯救,还是我来送你们上路罢”
姜齐怒吼,将气息提升到极致,准备迎接自己的最后一战
突然,龙渊体内,无数剑芒闪烁,纵横交错,顷刻间,这尊天神彭地声炸开,在姜齐面前四分五裂
姜齐呆了呆,被狂暴的天神之血浇得满头满脸,甚至眼睛中也被溅入天神之血
血光中,许应倒提天诛剑,迈步走来,将剑柄交给他。姜齐一脸迷茫的接过天诛剑。
“我身上有血吗”许应侧头问道。
姜齐打量他,摇了摇头。只见他身上清洁如洗,没有沾到半点血渍。
许应微微笑,低声道:“我昏迷之后,会有―人站在一块石头上飞来。”说罢,他倒了下去。
姜齐急忙将他搀住,突然心有所感,果然看到一个黑衣红带的年轻男子坐在一座方丈大小的巨石上,从他们旁边飞过。
那年轻男子手中捧着卷金书。
姜齐突然想起玩七的描述,心中微动,
大声道:
“徐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