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在玉京城上,他仰头望去,昆仑境玉虚宫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缓缓隐去,消失无踪。
“昆仑境玉虚宫,是古老时代的大成就者用自身大道塑造的道场,道场中是他们自身参悟的至高无上的天地大道。那么,是什么让他们离开自己的道场呢”
许应走出玉京,沿着神桥向外走去,不知不觉间陷入沈思,喃喃道,“会是彼岸吗”
他不自觉想起须弥境的古佛们坠去的情形,诸佛与须弥山头一起消失,像是也在寻找彼岸。
莫非,昆仑境玉虚宫的大成就者,也因为去寻彼岸离开自己的道场,才导致道场的衰落破灭
“只是,为何那个年轻僧人会大声警告我,让我逃离彼岸”
许应想到这里,突然只听一声钟声传来,悠悠扬扬,将他惊醒。
“阿应”
许应急忙头,只见蚖七和大钟沿着神桥呼啸冲来,钟声铛铛作响,大蛇尾巴抖得如同波浪。
这两个家伙兴奋莫名,飞速冲到他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埋怨他把自己丢下,有的在说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根本不容许应插嘴。
许应一直笑着听着,突然注意到蚖七尾巴上的银镯子,脸色微变,连忙道:“七爷,这镯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蚖七见他注意到自己尾巴尖上的银镯,不由得意洋洋,道:“应子,我便是用此宝,收遍天下,将祖庭许多仙道异常区域祸害一遍。狗子抓到我,也被我收了天戟。”
“应子狗子”
许应眼角跳了,知道应子便是自己,至于狗子,应该是小天尊。
蚖七道:“狗子便跟我讲,你收仙器,必会惹怒仙墓中的仙人,便让我还回去。他叫我叔,又称我七爷,于是我便还了回去。狗子又说祖庭遭难,须得清除仙道异常区域,于是我与钟子便帮他个忙,把许多仙道异常区域都清理了。”
许应语重心长道:“七爷,这银镯子虽好,但是个圈套。你得了好处,就得承担因果。此宝乃兜率宫的镇宫之宝,兜率宫主人的一个天地元神化身,便是太清道人。他的因果,能轻易压死你。”
蚖七吓了一跳,急忙把尾巴尖的金刚琢撸下来,直接丢弃。
然而银光一闪,那金刚琢便又自回到他的尾尖,像是大号的戒指,稳稳套住他。
蚖七再取下,再丢出去,金刚琢又自飞回,任由蚖七尾巴舞得如幻影一般,还是稳稳套住他的尾尖。
蚖七脸色顿变,摘下金刚琢丢出,大叫一声,驾驭阴阳二气狂飙而去,速度之快,所过之处雷电交加
过了片刻,蚖七哭丧着脸飞回,垂头丧气。那金刚琢果然还在他的尾尖上。
许应安慰道:“七爷,没事没事,应子我与太清道人有点交情,大不了找他求情,一定可以摆脱这金刚琢钟爷”
他暴喝一声,蚖七立刻摘下金刚琢,将金刚琢抛向许应,许应身后,层层仙道洞天洞开,鼓荡法力,抓起大钟
大钟也倾尽所能,钟声震响,端的是惊天动地,将那金刚琢轰入仙界
仙道洞天轰然关闭。
许应、蚖七和大钟哈哈大笑,许应举起手,蚖七举起尾巴与他击掌,大钟也撞了他的手掌一下。
一人一蛇一钟正在高兴,突然天空裂开,那金刚琢竟然撕裂仙界与凡间的壁垒,出现在昆仑神桥的上空
许应蚖七仰头看去,但见天空旋转,巨大的金刚琢化作可以套住整个星辰的庞然大物,将天地吸住
一股莫名恐怖的力量卷住许应、蚖七和大钟,将他们生生掀起,吸向半空
“唰”
大蛇蚖七的身子刚刚进入圈套内,便见那巨大的银环飞速缩小,死死勒住他的脖颈,然后慢慢的往后滑,滑到他的尾巴尖,这才缓缓顿住。
许应、蚖七和大钟这才恢复行动能力,从空中坠落,依旧落在神桥上。
许应与大钟都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许应劝慰道:“七爷,这镯子是祖宗,你还是供着吧。”
大钟忙不迭的晃了两下,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七爷你要死的话,还会连累我们,溅我们一身血。你还是不要折腾了。”
蚖七哭丧着脸,点头称是。
他们回到昆仑玉虚峰上,许应也拾起刚才的思绪,把自己的苦恼向他们说了一遍,道:“那个年轻僧人为何警告我逃离彼岸”
蚖七突然道:“阿应,你打开仙界洞天,岂不是说仙界就是彼岸逃离彼岸,莫非逃离仙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