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刺中的这地方,果然是大癞蛤蟆的毒腺的话,那么我这不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我心中弥漫起一团哀伤,难道我老胡的命就真的这么苦不过就算是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想到这里,手中的“夜魔”又是一用力,使劲在大癞蛤蟆的身体上剜下大块血肉模糊的肉来。铁蛋身形后至,一铲子重重砍在大癞蛤蟆的身上,又是一股浓重的汁液喷洒了我一身。
任那雪山巨蟾身体再大,此时接连被我们哥俩重创也是吃疼不已。只觉得双脚猛然间腾空而起,耳边呼啸着风声。原来是巨蟾吃痛,用力向上跃起,这一下可比刚刚跳的那下要高上许多。我只是完全凭借着手中的“夜魔”才侥幸挂在巨蟾身上,此时离地大概有五六米的样子,我断然不能松手,万一摔下去岂不是要断胳膊少腿
本来我以为这只大癞蛤蟆也就是受不住伤口疼痛,向上跳跃发泄一下,不过待我细看之后,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东西果然如同封慕晴所讲,身体敏捷无比。只见它身后悬挂着我,庞大的身躯三下两下便跳到了洞顶,最后蹲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不再动弹。
我见这只大癞蛤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睁开,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我赶忙用力从它身体里抽出“夜魔”来,探照灯四下看了一下,这里真可谓是别有洞天。
就如同现代的楼房一般,我脚下这地方竟然是天然形成的一层楼。不过这层楼只有不太大的一片区域,粗略地看了一下不下三十平方的样子。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是一处齐刷刷的断痕,如刀削斧砸一般工整,大癞蛤蟆就是带着我从这里蹦上来的。
我小心翼翼趴在断开的地方向下瞅了瞅,只见铁蛋和封慕晴都在下面,不断地向上张望。我知道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的灯光根本照射不到我现在身处的位置,怕他们担心,当即对着下面猛喊了几嗓子。
铁蛋和封慕晴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下,紧接着铁蛋对我喊道:“老胡,我说可不带你这样的说好了咱们一起吃烤癞蛤蟆肉,结果你一个人跑到上面去吃独食”我没工夫和铁蛋贫,当即对着下面喊了几句话。依稀记得刚才大癞蛤蟆蹦上来的时候,墙壁四周有些突出的地方可以着脚。可是这么高的距离,如果没有任何的保险措施就往下爬,和跳楼没什么区别。
我让铁蛋把绳子扔上来,奈何距离过远,扔了两次都没有扔到地方。最后一次铁蛋铆足了劲,却把绳子扔过了头。绳子头正好扔在了大癞蛤蟆的前方不远。暗骂一声晦气,我还是忍住一阵心悸,小心翼翼朝绳子摸索过去。眼见离绳子不远,我一伸手身子向前一探,绳子没拉住,脚底倒是像绊上了什么东西,踉跄两下摔倒地地。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揉一揉摔痛的身体,不过一动全身都疼,我不禁倒吸凉气。所幸就任由它疼痛好了,剧烈的疼痛反而能让我注意力更加集中。摔了这一下弄出不小的动静,铁蛋在下面担心我有什么不测,扯着嗓子朝我喊道:“老胡,你在上面叮叮当当的干什么呢”我怕他们担心,忙回应了两声告诉他们我还没事。
探照灯灯光下,只见我脚下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刀。这把大铁刀样式古朴,虽然刀身已经锈迹斑斑,可是仍然掩饰不住铁刀透露出来的森森寒气。我和铁蛋之前在东北倒斗时,曾经摸出过蒙古刀,样式和材质以及刀本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相比之下,眼前这把大铁刀更加古朴一些,却不失一股王者之气。
我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伸手一提刀柄,用尽力气才提起来,面颊已然渗出一层细汗。忽然一丝细小的念头从我脑子中涌出,我猛然想到,这成吉思汗墓中又怎么会出现不是一个时代的兵刃来
我越想越觉得混乱,抬头用探照灯环视了一圈。大癞蛤蟆仍然半眯着双眼,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癞蛤蟆暂时对我没了直接威胁,我便专心查看了一下这个半悬在洞顶的空间。除去我脚下的这把大铁刀,周遭还散落了不少铁制的兵刃器具,不过大都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我心生好奇,难道这里真是一处早在成吉思汗之前埋葬的墓穴
想到这里,我赶忙挑了个相对结实的地方,把铁蛋撇上来的绳子固定好,招呼他们三人上来。铁蛋三人一会儿工夫全都顺着绳子爬了上来,我把刚才看到的和分析的都对封慕晴讲了一遍。封慕晴脑袋可比我的脑袋灵光许多,听完我的分析,看着地上锈迹斑斑的铁器兵刃,对我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历史上突厥人是最喜好铁器,难道这里竟是一处突厥人的墓室”
我点点头道:“像这种不同时期的人,挑中相同的风水宝地,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铁蛋一听说这里是个墓室,当即来了精神,不过看了几眼地上散落的铁器撇撇嘴道:“看来墓主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竟陪葬这些个铁疙瘩。都快烂没了。”我对铁蛋摆摆手道:“你小子就不能嘴上积点德说不定一会儿墓主人就变作大粽子把你小子当了陪葬品,黑黑壮壮的多好。”
封慕晴皱着眉头看了我和铁蛋一眼道:“我有个疑问,如果这里是墓室的话,为什么没有棺椁我以前学习过关于突厥人的墓葬习俗。总体来说,突厥人的墓葬以石人石棺墓为主,其中分单棺葬双棺葬两种形式。但以葬法奇特的双棺葬者居多,它们是以片石砌成长方形围墙,将双棺左右对称地置于其内。奇怪的是石人多面东而立,每个墓葬前一个、二个、四个不等。”
听封慕晴说完,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时,我身上的皮肤开始发痒,拿探照灯一照,只见一片一片的变得潮红。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罢了,我胡同祖也就这么个命了。看来那个大癞蛤蟆还真是有毒,这一来也不知能否有性命之忧。
我越想越气,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心里猛然一紧。这大癞蛤蟆什么时候转过身体,两只眼睛瞪得和小饭盆一样大小,盯着我们看个不停。
我头皮一麻把“夜魔”攥在手中,小声地提醒铁蛋赶紧提防。铁蛋正在琢磨要不要在这一地的铁器中挑两样摸走,听见我的话立马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一时间,大癞蛤蟆和我们几个相持不下,谁也没敢率先出手。听了半天大癞蛤蟆还是没有动静。铁蛋伸过脖子在我耳边道:“老胡,我看这东西好像是要报复咱们要不咱哥俩还是先下手得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见那只大癞蛤蟆大嘴一张,肥大的肚子一阵蠕动,好像是它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样。我赶忙招呼众人向后撤两步,免得被溅到一身污秽之物。只听咕噜一声,大蛤蟆的嘴里竟然吐出两个两米长黑漆漆的事物。上面泛着一层浓绿色的黏液,散发出一阵恶臭。我躲闪不及,吸进了两口,登时脑瓜仁炸裂了一般的疼,赶紧捂住口鼻。
忽然铁蛋一指大蛤蟆吐出的两个黑漆漆的事物欢天喜地地对我说道:“老胡,这回有棺椁了”我定睛望去,只见那两个事物方方正正,果然很像石头棺椁,巨蟾吐出这两个石头棺椁之后,肚子整个小了两圈,显得更加虚弱,干脆把两只小饭盆一样的大眼睛一闭,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空间之中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沉重的呼吸和那两个散发着恶臭的棺椁。
见那大癞蛤蟆就像陷入了冬眠一样,铁蛋着急地对我说道:“老胡还等什么,咱亮家伙升棺发财吧来新疆之后咱们兄弟还没真正施展这一身的本事呢”狸叔自从见到这两个石头棺椁之后,双眼放出的精光丝毫不比铁蛋弱。听了铁蛋对我说的话,也跟着附和道:“黑仔说得对啦,咱们说不定还能在这里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