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捅马蜂窝了。
“不看就不看反正你也看不好”
妻子生气地嚷嚷起来。
“这孩子打小就在你那儿看,哪次少下几百文这一年多不下上万钱
每次一大碗汤药,脾胃都喝坏了,灌不下去,牙齿都撬出血。
贵也就罢了,关键也管不了多久,隔几天又病了,又病了
瘦得猴儿似的,你说你这个大夫有什么用还凶得很”
“人家小杜大夫没要钱,就在那义诊,说是积食。
我按方子挖了些老荠菜,熬一碗汤,孩子就好了。
你有这个本事吗有吗”
独孤不求冷飕飕插一刀:“不是没这个本事,而是心眼长歪了。不是都说,妇孺的钱最好赚么”
采蓝道:“想当初,我们五娘生病,请他瞧病,他故意克扣药量,就是想让我们拖延病程,好多多请他出诊哩。”
众人议论纷纷,其实多少都知道金大夫太过贪财,但谁也不敢当众挑破。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万一求着他的时候不好办。
今天可算是啥事儿都碰一块了,这块遮羞布被撕开得彻底。
金大夫恼羞成怒:“姓杜的,你太不厚道不敬前辈,破坏行规,没你好果子吃等着瞧”
言罢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他的药童还气势汹汹地对着杜家大门啐了一口。
杜清檀面无表情,一个字都没吐。
待到金大夫走远了,她才垂眸看向那对局促不安的夫妇。
“抱进来吧,我看看。”
看过之后,确认还是喂养不得法。
“还是先煮老荠菜水试试。孩子脾胃娇弱,日常不要看他想吃就使劲儿塞”
还传授了简单的推拿法子。
独孤不求把看热闹的人轰走,转过身来就对上了虎视眈眈的杨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