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于身胜之时,通常入世历劫,以红尘劫气磨炼金身,打磨性光。”
“而道门以内、外丹法,或以心肾为水、火之用,或以外丹龙虎之力,再凝聚阴神,破肉身桎梏,参悟乾坤。”
“其实都是殊途同归,如神兵宝刃,需以火炼,以水淬,越是天材地宝,越是需要神火神水。”
“以居士之身胜,寻常水火怕是难以融炼。”
神秀一双浓眉紧紧皱起,似乎很是苦恼:
“我大梵寺有金刚九会,居士已学得降三世金刚掌,若能得我梵法,当能领悟其中的金刚怒火,可为之用。”
“只是金刚九会为我大梵寺不传之密,居士又不愿入我梵寺”
江舟连忙道:“大师不必为难,大师能为江某指点迷津,指出江某疑难所在,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求大梵真法。”
神秀的话,倒让他想起当初老钱说的话。
老钱说他灵肉不合,当时他还不太理解。
又因为自己有鬼神图录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或许有些不妥。
其实一开始老钱就告诉过他一些内丹法的奥妙。
内丹法,以身为炉,心肾为水火,炼金玉之液,还照一枚金丹,一尊元神,于内观照人身之妙,于外遨游天地之阔
现在想来,那时候老钱就已经是在传他一些秘法关键。
只是自己没有领悟罢了。
一边与神秀谈论修行上的一些心得体会,一边寻思。
他于修仙真之道上,远远不如神秀。
但于武道上的造诣,却是令神秀也佩服惊叹不已。
两人在交谈中彼此都算是大有收获。
等回过神之时,两人已经彻夜未眠,谈了整整一夜。
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
神秀自回房中去做早课。
江舟出门来到肃靖司点卯。
处理了几桩案子,他唤来冯臣,问道:
“冯臣,你有没有听说过冤孽林”
冯臣一怔,旋即回忆道:“冤孽林好像有些印象,大人您让我整理司里的陈案,其中有几桩案子,似乎便提到过这冤孽林。”
“哦司里还有关于冤孽林的案子”
江舟有些意外:“你说给我听听。”
“属下记得,有这么一桩案子,还和阳州的太守有关。”
冯臣便饶有兴趣地道:“阳州有一个术士,曾以召鬼术戏耍阳州太守史弥悲,召来其故去老母,喝骂史弥悲得罪神仙,令其在阴司受苦,”
“逼得史弥悲在老母亡魂前给其叩头谢罪,事后史弥悲报复,追杀刘庚,虽然逃脱,却重伤废去半生修为,不得不遁入山界中,”
“听说史弥悲还曾派人追入山界,逼得他不得不逃入冤孽林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