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是血肉模糊,白骨隐现。
周围散落着许多血肉。
帐中,帐外,树上,树下
到处都是。
还有这些大人国民的齿间、指间,都是血肉。
似乎他们身上的血肉模糊,都是相互撕咬抓挠下来的。
处处是血,处处是尸体。
污浊血气之中,隐约可见两副娇好面。
竟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眉宇间略有不同。
一者娴静温婉,颇有大家之气。
一者跳脱娇憨,刁蛮之气难以遮掩。
满目惨状,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大人国,令得两张娇美的脸庞,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那娴静之人闻言笑意微敛,淡淡地看着那跳脱女子:“找到出入地府之法,方是你我当务之急,在此之前,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你可千万莫要胡闹。”
她虽是言语温婉,但这刁蛮女子却似乎对她极为惧怕。
被她目光扫过,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道:“我知道了姐姐。”
娴静女子闻言,便回过头去,仔细察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巨人尸体,尤其是当中那一具最巨大的。
正是不久之前,还与江舟几人载言载笑的大人国国主,槁馀。
刁蛮女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那上古人皇之陵,咱们就置之不理了吗”
“与其去寻那飘渺无依之物,还不如在此好好孵化修罗卵,。”
娴静女子淡淡道:“至于那上古人皇之陵”
“即便你我不去阻挠,如此所在,你以为他们就能那么容易进得去”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免去你我许多手脚。”
刁蛮女子道:“姐姐,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折在那附禺山里”
娴静女子只是微微一笑。
“沙、沙”
“嗯”
两个女子正一具具尸体察看过去,忽然听闻异动。
娴静女子身形一闪,便朝一边的密林之中飞射而去。
林中突地腾空飞出一道巨大的黄影。
“汪吼”
妖风狂卷,黄沙漫天。
竟是那头大黄狗,借着妖风黄沙的遮掩,朝着娴静女子一抓拍来。
女子神色不慌不忙,一指点出。
“轰”
一声巨响,一狗一人同时倒飞而出。
女子凌空翻了个身,身在空中,眉头微皱:“这畜生不简单。”
“朱贝,你攻击这畜生口中婴孩。”
那刁蛮女子闻言,看向黄狗嘴里叼着的襁褓,知道她这姐姐是想令这畜生顾此失彼。
不由撇撇嘴。
果然还是她,不择手段,狠毒无情。
刁蛮女子却也不敢违抗,双手一伸,十指翻飞,凌空书划,血光游走。
眨眼间书就一道诡异的血符。
血光闪烁间,便听一阵婴儿哇哇大哭。
却是黄狗口中本来被它施了法正在安睡的婴孩,突然惊醒。
一边大哭,那小小的双眼中,也亮起一阵诡异的血光。
“嗷呜”
黄狗突然吃痛一般,发出一声惨嚎。
口中婴孩也随之掉落,被早已死死盯着的娴静女子窥见机会,双手指诀霎那变幻。
那婴孩如移形换影,直接落入了她手中。
晶莹如玉的修长五指,缓缓抚过婴孩细嫩的肌肤,停落在那张小脸上。
此时婴孩已经停止哭闹,似乎以为是在逗他一般,小手乱舞,咯咯大笑。
这无暇的笑脸之上,却是被五个晶莹去尖锐的指爪笼罩,闪烁着透骨的寒芒。
娴静女子淡淡扫过婴孩笑脸,便朝黄狗道:“畜生,你若不想他死,便乖乖地臣服于我,让我种下血咒。”
“呜呜”
大黄狗显然是怒极,伏低前躯,呲着牙,发出沉闷的咆哮声。
“果然是畜生。”
娴静女子温婉一笑,五指寒芒闪过,便要朝婴孩头颅戳下。
“汪吼”
一声震天咆哮,两女子只觉满眼黄光充斥。
一种浩瀚广大、厚重之极的威严陡然降临。
令娴静女子落下的五指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昂”
下一刻,却听一声高亢吟啸。
娴静女子一惊,未等看清眼前,便将手中婴孩抛了出去。
同时还做了手脚,婴孩骤然发出尖锐的哭闹声。
狂风袭卷,黄影游动,便将婴孩卷了去。
女子这才看清眼前景象。
“龙”
眼前却哪里还有那黄狗
只有一条千丈黄龙,盘在空中。
龙鬃龙须飞扬,龙爪龙尾缓动,口衔襁褓。
一双龙目之中,黄光隐隐,给人的压力宛如背负巨岳一般。
其中似有仇恨之色,看了两女一眼,便龙尾一摆,腾空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