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舟这个惟扬侯、江都之主的家眷,自然是被重点照顾。
当时主持破阵的,便是那白发女子,唤作太阴玄女。
一点红与纤云弄巧就是此时落入太阴玄女手中,后来带入这洞虚无间中,驱使为奴,在长安每日招摇过市,动辙打骂。
“公子,游家兄弟他们呜”
江舟拍拍她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
这一场祸乱中,游家兄弟全都命丧此中。
纪玄、铁胆重伤,被人救走,
是何人所救,纤云却也不得而知。
得益于江舟“风流”之名,七绝宫认为三女对他更重要,只想擒下三女。
其余人却都不打算留下性命。
也是因游家四兄弟舍命拖延了一些时间,他们才能撑到有人来救,活了下来。
七绝宫
江舟面无表情,心中却充斥着从所未有的恨意杀机。
“好了,若是要怪,该怪我才是,若非是我,你们又哪里用得着受这苦”
“好好在这里待着,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
“至于七绝宫我早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舟不知道七绝宫为什么要针对他,或许是因为自己数次坏了七绝宫主之事,或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但都不重要了。
血债只有血能偿。
劝慰了一番纤云,待她离去后,江舟又寻思起来。
看来现世之中确实已然大变。
就是不知道帝芒那老皇帝到底在干什么
江舟并不信他会毫无应对之力,却任由局势糜烂至此。
难道他当真是寿元将尽,知道自己快死,已经昏聩疯癫,要拉着人、甚至拉着整个大稷陪葬不成
“唉”
江舟长叹一口气。
他想要出去,还早得很,也管不上。
想要掘七绝宫的根,也不可能。
但他却能让七绝宫在这上古世界寸步难行
江舟强自抑制满腔怒恨,清静心神,渐趋平静,心神恍惚
嗯
恍惚
江舟心神一震,猛地睁眼,目中五行光针化作慧剑,陡然刺破黑暗。
却见一道铁锁朝自己卷来。
“好胆”
江舟念动之间,焰光炽盛,堂皇光明。
南明离火剑已破空而出。
销金融铁不过等闲。
那铁锁顿时如雪一般消融,道道黑烟升腾。
“哎哟”
只听铁锁另一头响起一声惊呼,剩下半截铁倘猛地一抖,如受了痛的蛇缩了回去。
“小友太也不讲理”
“你我早早约定以灵地换香油,本使信得过小友,将地脉灵眼告知,小友不遵约定,供上香油也罢了,却怎地还要毁我阴宝”
黑雾滚滚涌现,惨绿幽光冥冥。
一个暗紫身影自幽光中滚了出来。
头戴圆翅铁冠,身穿紫色袍服,鬼头鬼脑,怪模怪样。
手上拖着只剩下半截的铁锁。
赤红中摇曳的惨绿幽焰的双目盯着江舟,颇现幽怨之色。
江舟道:“丧门神”
讨债的来了。
丧门神红绿眼珠溜溜一转:“嘿嘿,倒是瞒不过小友。”
江舟却没有好脸色:“哼,你要来便来,为何钩我魂魄”
你兴师问罪,我就倒打一耙
丧门神嘿嘿道:“哪里敢钩小友魂魄只是我为阴神,阴神两隔,我实不好往阳间与小友相见,只好出此下策,趁小友熟睡,入梦来见。”
哼,趁我熟睡
分明是施了暗算,扰他神意,否则哪里有这么容易
不过江舟也不戳破它,毕竟他理亏在先,便让它一头。
“如今我来了,你想做甚”
江舟说道:“未能如约上供,是我不对,却是有难言之隐,误了时辰,日后自当弥补,定教阴神满意便是,”
“你如今来,是来讨债,还是想押我往阴间问罪”
“不敢不敢,”
丧门神两根帽翅晃晃悠悠,嘿嘿笑道:“不过本使受命而来,却是要邀小友至幽冥地府一行,当面与本使上官说明缘由,也好有个交代。”
“去幽冥地府”
江舟笑道:“若我去了,该不会一去不回吧”
丧门神摆手道:“诶,断然不会,本使一向忠厚,是那种坑害朋友的鬼吗”
你还真是。
江舟撇撇嘴,见过它与小鬼的勾当,他哪里会信这个贪婪的恶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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