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需要一个更为强大的理由的暗示。
袁晓说道:“朝中一直想知晓大唐军队的实力,这不是上好的机会吗”
“咳咳”
这是上官很满意的信号,袁晓微微欠身,不敢骄傲。
王众走了过来。
“他来作甚”秦简冷笑,“一群蠢货,出来就说南周乃太平盛世,结果毫无防备就被贼人围在了此处。”
程然说道:“老夫以为,可用王众等人作为筹码,丢出去,让那些贼人退却。”
众人看着他。
你好无耻
秦简干咳一声,“太过了。”
程然正色道:“不是大唐人,死多少都不心疼。”
这话让众人纷纷点头。
诚哉斯言。
“贵使。”
“王侍郎。”
“贵使,借一步说话。”
“小玄子,问问他是哪边的剧。”
二人到了边上,王众微笑:“局势虽说险峻,不过五百守军足以御敌。”
“是啊”
“贵使,南周与大唐世代交好。”
“是啊一衣带水,不,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正是如此。”
“王侍郎何事若是无事,杨某准备进城寻个地方歇息了。”
“老夫听闻贵使在北疆厮杀犀利”
“见笑了。”
“南周与大唐世代交好,贵使乃名将,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杀人吗”
“”
“不是杀人那还请安排个地方,杨某想睡个觉。”
“”
王众知晓自己的婉转在这位使者面前没卵用,再说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只能强笑道:“还请贵使出手,指挥此次攻防。”
杨玄愕然。
这是南周军队啊
大唐和南周不说是宿仇,但若是能有机会撕咬对方一口,两边都不会放过。
让大唐使者指挥南周军队,这特娘的谁想出来的主意
为何
杨玄看了一眼张春秋丰腴的身材,以及脸上的油光,心中有了些明悟。
空饷事儿发作后,王众等人不敢相信张春秋的能力。
杨玄想到了一事,“路上王侍郎曾说自己饱读兵书,若是有机会出战,定然能让敌军丧胆。”
“啊嗬嗬嗬”王众笑的面色难看。
南周文官就是这个尿性,一边鄙夷武人,一边吹嘘自己祖传兵法如何牛笔,自己自学兵法如何了得所以,但凡出兵必然是文官统领。
王众一边笑,一边看着杨玄。
老夫都尬笑了,你好歹也给个面子,应承了吧
杨玄却百无聊赖的看着城外。
那些贼人开始打造攻城的梯子,看着很简陋,可杨玄知晓,就凭着那两三百有战斗力的守军,压根就守不住叶城。
怎么办
“贵使,还请贵使伸出援手啊”
“若是城破,使团也难以幸免,贵使,我等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同舟共济”
“贵使”
王众额头上都是汗珠。
另一头,张春秋和副将在一起,淡淡的道:“回头我被流放,你看好叶城。”
副将说道:“下官来担责。”
“担尼娘老子在,轮不到你”
副将吸吸鼻子,眼中有泪花闪烁。
张春秋轻咦一声,“王侍郎这是何意,都弯腰赔笑了。”
袁晓也看到了,下面官员问他,他淡淡的道:“侍郎大概是想安抚使者。”
那边,杨玄轻轻点头。
王众回身,满面红光的道:“全数听从使者指挥”
脸面呢
我南周的脸面呢
张春秋等人愕然。
什么脸面,什么礼仪,贼人就在城外,小命都保不住的当口,谁特么把这些当回事
那些官吏都楞了一下。
有人说道:“使者乃是大唐名将”
活命的机会来了啊
官吏们不禁欢呼雀跃。
军士们却死气沉沉。
张春秋苦笑,“竟然要让唐军将领来指挥我等,奇耻大辱啊”
杨玄走了过来。
“从此刻起,我的每一句话你等都听清,照此而行。若有人胆敢违令,杀”
那些将士有些不满,在一起嘀咕着。
袁晓骂道:“贼配军,谁敢抗命谁站出来给老夫看看贱种,谁敢”
那些军士畏畏缩缩的站起来,“不敢。”
老贼看的目瞪口呆,“郎君,这样的军队”
杨玄低声道:“对大唐是好事。”
秦简满心欢喜,“此次算是探到了南周虚实,大功一件。”
王众说道:“贵使,接下来该如何”
杨玄指着那些老弱,“卸甲,归家。”
王众看向了张春秋,虽说对这个贪腐的将领鄙夷之极,但此刻却要倚仗他的经验。
老弱留下来只会拖累守城,影响士气。这使者看来有些路数张春秋点头。
看来杨玄的功绩并非吹嘘王众心中一松。
三百人如何守城杨玄看看众人,“城中男丁,十六岁到四十岁,集结。”
铛铛铛
有官吏凶神恶煞的去了。
“贼人要攻城了。”
有军士高呼。
众人走到城头边上看去,就见贼人正在结阵,前方的人举着新鲜打造的梯子,杀气腾腾啊
“局势危矣怎么办”袁晓哆嗦着问道。
十余贼人策马冲了过来。
“开门归降,可饶你等一死”
“如若不降,城破后,鸡犬不留”
“降不降降不降”
数千贼人一起高呼,声浪宛如巨浪扑打着城中。
城头的官吏们面色惨白。
在他们眼中如猪狗般低贱的百姓,此刻却能掌控他们的生死。
杨玄伸手。
老贼递上长弓。
“贵使要作甚”
“太远了吧”
张弓搭箭,松手。
咻
一个喊的最大声的贼人应声落马。
瞬息。
所有的呐喊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消失了
所有人看着城头的那个大唐使者。
直至副将情不自禁的喊道:“好箭法”
杨玄把长弓递给老贼。
回身。
王众问道:“我等当作甚”
这些文官太平了无数年,面临这等情况后,近乎于手足无措。
杨玄看着他们。
“披甲,守城”
瞬间。
南周文官们面色惨白。
如同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