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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细雨(2 / 2)

这边都是温泉里的热气,阿瑶叫这些热气烘得脸颊通红,她往一旁看看,厢房里的蜡烛也燃了,兔子灯叫李淮修挂在了温泉边上,男人不知道在厢房里做什么。

女孩抿了抿唇,摸索着进了池子。

温热到有些烫的池水涌在胸口,阿瑶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呼着气靠在池子旁。

阿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暖洋洋的,但是同那种夏日的闷热不一样,仿佛是被闷着出了一身的热汗,接着又泡了个澡。

今天凉快得不像话,阿瑶双手拢在胸前,叫着院子里的凉风吹着,觉得自己要睡着了。

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腰,把阿瑶往上提了提,带着水汽的手拍拍她的面颊,“醒醒。”

阿瑶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倚在了男人的肩上。

李淮修很坦然地没穿上衣,肩膀宽厚线条流畅,上边挂着热气蒸出来的水珠,阿瑶能看见他肩上刀口留下的伤疤。

阿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下巴搭在李淮修肩上,轻轻喘了两下气,面上红得像染了胭脂,起伏的胸口贴着男人的胸膛。

李淮修低头看了会,把女孩推远了一些。

男人胳膊肘撑在池子边上,手里拎着壶酒,突然仰了仰头。

阿瑶看见他喉结滑了滑,上面覆着一层晶莹的薄汗。

池子里浮着个小托盘,阿瑶从上边拿了个冰镇过的糕点吃,吃了两个,又依到李淮修身边去。

阿瑶摸摸他的肩膀,挨挨他的手臂,语气期期艾艾的,“哥哥累不累。”

女孩的纱衣贴在身上,莹润的锁骨上泛着水汽,嫩白匀称的手臂在水里微微起伏,李淮修只看到这,就移开了目光。

男人喝了口酒,语气平平,“不累。”

女孩突然亲亲他的肩膀上的伤疤,柔软湿热的气息,叫李淮修从肩膀麻到后脑,神经都炸了一下。

他顿了顿,把阿瑶抵远一些。

阿瑶非要依过来,撩着水往男人身上洒,见李淮修喝酒,语气轻轻的,“好喝吗”

李淮修没说话,低头喂她一口,辣得阿瑶舌头发麻,叫男人咬了咬都不觉得痛。

阿瑶酒量浅,一口就有些半醉了,伏在李淮修身上昏昏欲睡。

男人半搂着她,倚在温热的池壁上,一下一下地揉捏她的脊背,从脖子顺到尾椎,阿瑶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轻轻打了个抖,半梦半醒间觉得怕是已经子时了。

李淮修突然用水点点她的面颊,勾了勾她的下巴,阿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他。

男人语气很平静,“你爱我吗”

阿瑶一下就清醒了,但还懒洋洋地伏在男人肩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爱你,我最爱哥哥。”

李淮修嗯了一声,语调没有起伏,“你爱我什么”

阿瑶仰着头看他,女孩一半的发丝湿漉漉的,额发贴在面上,看着李淮修的眼神亮晶晶的。

阿瑶有些害羞,想了想,摇摇头,面颊红红的,“我不知道,我该是什么都爱的。”

她说得是实话,李淮修垂着眸子看书,她就能悄悄在一边磨蹭一天。

李淮修沉默了一会,垂着眼睛看着阿瑶,语气里没什么情绪,“你在意我是谁吗”

阿瑶仰着头看他,目光像是沁了水,女孩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了。

她抚了抚李淮修的脸颊,声音很柔,“我不在意的,哥哥。”

“在我这里,哥哥这个身份是不会变的,哥哥永远是哥哥。”

李淮修垂着眸子看她一会,用手背抚了抚女孩白生生的脖颈,到莹润的两截锁骨,又挨了挨她粉嫩的肩头。

阿瑶一只手搭在他小臂上,抚着他手臂内侧浮起的青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男人停住了动作,转而勾了勾女孩薄薄的纱衣,阿瑶垂着头,面颊酡红,觉得热汗像眼泪一样涌了出来。

李淮修拨去了她身上湿哒哒的衣裳,阿瑶忍不住上前一步,把酡红的面颊贴在了李淮修肩上。

湿热的身躯贴在一起,阿瑶知道李淮修有反应的。

可男人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他捏了捏女孩薄薄的肩膀,沉默了一会,叫女孩摘了他面上的面具。

阿瑶一愣,仰头看着他。

李淮修的眼神平静,又似乎带着其他的情绪,安静地看着她。

阿瑶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在他面上顿了顿,轻轻取下他面上的半脸面具。

她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睛,摸了摸阿瑶红润的脸腮,阿瑶甚至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被男人抵在了池壁上。

李淮修生得高大,肩背的线条流畅又漂亮,绷紧时有种极具力量的美感,但是丝毫不会夸张。

阿瑶像只小兔子一样被抵住,她喘不过气来,口气含着男人湿热的唇舌,喉咙里的空气都被挤压,肩背被带着薄茧的手揉捏得打颤,一双细长白嫩的手臂勾在男人的肩背上。兔子灯笼的尾穗,叫风吹得扫在她面上。

男人吮了吮她的舌尖,湿热的气息顺着下巴到莹润的脖颈,一只手慢慢地顺着她的脊背,阿瑶朦胧间,突然觉得面上冰冰凉凉的。

月亮已经消失了,天边拢着乌云,一声炸雷初响,细密的雨珠落下来。

大旱七月,落雨了。

汴州,夜里的暑气蒸得人头脑发晕。

赵承润让人倒挂在树上,大脑因为充血,眼前有片刻的黑暗。

一群异族人围坐在一旁,低声用乞明语说着什么,嗡嗡地吵人的脑子,边说还边时不时往赵承润这边指指点点。

赵承润烦得不得了,狠狠地往上够了够腰,却叫自己在空中荡了个半圆,少年重重地喘息一会,大声骂了句脏话。

一旁的乞明人都转过来看他,一个像是头头一样的人说了句什么,一个面色严肃的老人就上前来。

老人看着年纪很大了,穿着也干净整洁,在这群异族人里该是地位也不低的。

老人会讲一些大元话,但是语调很僵硬,“你是什么人”

赵承润呸了他一下,抿着唇不说话了。

如今汴州同乞明打得正欢,边界线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人,怎么会叫这十几个乞明人来了大元境内。

要么是这些乞明人早早就潜伏在大元,要么,就是大元内里出了奸细。

赵承润想到这狠狠地皱了皱眉,他被捆了手脚,只能瞪了瞪这个老人,“我是你老子”

老人面上浮起几分不悦,向一旁的头头回话去了。

那头头是个看着有些病弱的青年,穿着华丽干净,叫一群人隐隐围坐在中间,生得过分精致,只是一双眼睛里冒着死气,叫人一看就背后发凉。

老人同他说话都是跪在地上的。

少年抬起眼皮子,看了看赵承润,低声说了句什么。

老人犹豫一会,点头应了。

队伍趁着夜色开始继续往前方推进,这群乞明人为了不正面撞上大元人,都是坐的马车。

赵承润叫人放了下来,被捆着手脚系在马车上,拖在队伍后方。

这群人这不知道是要去哪,地上都是磨人的砂石,没走一会赵承润衣衫上就都是血。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赵承润一侧胳膊已经血肉模糊了。

那个老人又来问他一遍,还问道:“你知不知道渝州在哪”

赵承润已经有些中暑了,唇瓣都是干裂的,一侧身子疼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昏昏沉沉。

他顿了顿,仰着脑袋,呸了这异族人一下,笑了笑,“在你家祖坟。”

老人面色发黑,弓着身子回到了青年身边,青年想了想,说了些什么。

老人点点头,叫来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大汉提着长刀,慢慢靠近了赵承润。

赵承润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少年抿了抿唇,感到带着血腥味的刀锋几乎要割破自己的喉咙。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雷声。

与此同时,一支军队如同天降奇兵,踏着乌云滚滚,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压来。马蹄的声音,比雷声还要震耳。

赵承润隐隐约约看见打头的镖旗将军,手里高高地支着一面旗帜。

这是淮王的军队。

赵承润觉得自己昏死过去之前,有什么东西洒在了唇上,他眯着眼睛抬头看,是许久未见的,一滴一滴的雨水。

京城里,夜半,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半边天,几乎吵醒了一半的人,几滴雨水落在青砖屋檐上,滴滴答答的。

不知从哪条小巷里传来一声哭嚎,接着一盏一盏灯笼被点亮,京城里一瞬间像是炸了锅,嘈杂得宛若白日。

一户小儿被惊醒,叫娘亲抱着出了内室,看着雨水落在面上。

小孩直愣愣的,“这是什么”

是细雨。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了,现在的局面就要失衡了,接下来就是婚礼

李淮修是个很独的人,这个地方是他母亲去世的地方,他这一辈子估计只会这样带阿瑶来一次

而且这个宅子还是荒郊野外,这里有个伏笔,对应李淮修的疯批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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