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顺从的抽回长剑,来不及问话,便见姚守宁拼命冲他招手。
世子二话不说,身体轻盈似蝶,从半空之中纵身一跳,落到姚守宁身侧。
“我们快离开这里。”
她也不多加解释,伸手去抓陆执的手,与他手掌相握:
“那棺材里的尸首没有变化”
陆执被她一握,心中先是一荡,接着旖旎的心思还未生出,便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消得一干二净。
姚守宁说起自己先前的那一幕时,声音都在发抖:
“但是里面的那些钱币有问题。”
她话音刚落,接着那头顶棺材之中传来一阵轻响砰砰
这两声响动极弱,若非二人身处密封的墓地,恐怕根本听不清楚。
但墓室特有的环境却使得这声响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再结合姚守宁先前所说的话,陆执自然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虽说他并不知道姚守宁话中所提到的钱币有问题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但不妨碍他对姚守宁的话十分信任,因此一听声响,当即反手将她手指紧紧扣住,一拉她:
“走”
话音一落,二人便撒腿往退路狂奔。
就在这时,那吊在半空的齐王棺材则是开始有叮叮铛铛声不绝于耳。
仿佛内里的钱币在相互撞击,且声音越来越大,一副即将撞破棺材的气势。
砰砰砰砰砰砰
初时声音还有些稀少,接着越来越多,且十分密集,好似无数冰雹砸打着棺壁,发出不绝于耳的响声。
那包裹着棺材的泥层被这力量震动,泥沙开始扑漱漱掉落,且喀喀的碎裂声不停响起,好似破开的蛋壳似的。
此地泥层将棺材封住,勉强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若是这泥层一破,照眼前动静,棺材势必动荡不安,引发那九条铁索上的禁制爆炸,将此地埋葬。
“我们顺原路退回。”
陆执想到此处,心中大急。
他握紧了姚守宁的手,二人退出齐王墓地,接着从禁制之门退出去。
刚一出禁制,身后撞击声便更急。
那泥墙支撑的时间比陆执所想还要短些,齐王棺材中的撞击声一下比一下更急。
好似无数摇铃同时响起,一股紫光从他先前插入的缝隙中钻出,染红了整间墓室。
暴动声滞了一滞。
“不好。”
哪怕是没有预知力量,但陆执脑海里依旧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瞬只听一道尖锐刺耳的爆破音响起,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
无数泥沙碎石飞溅开来,带着棺体内被炸裂的尸骨、陪葬品一起乱飞。
一股强大的气劲激散开,大量紫光冉冉而起,照亮整间墓地。
姚守宁听到响动的刹那,下意识的想回头去看,但她才刚一转头,便觉得身体一轻。
陆执伸手圈住了她的细腰,将她一把举起,接着运气飞奔。
她趴在陆执肩头,看到了幻像之中没有出现的一幕。
那棺材爆炸后,飞沙走石弥漫,但在那乱石尘雾之中,无数曾于天元瞬间化为一只只飞扬的美丽紫蝶。
只见紫蝶在脱困而出的刹那顿了顿,接着似是感应到两人的气息,同时振翅往两人疾飞而来。
“”
姚守宁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的抓住了陆执的手臂:
“世世子来了,来了”
陆执听她语气不对,情知有异,可惜他此时不敢回头去看,只恨自己的速度不能再快一些。
但那些金币在道术异化之下所形成的紫蝶速度奇快无比,姚守宁话音一落,已至两人身后。
世子听闻身后风声疾响,心中正暗叫不妙,接着一只蝴蝶停在他后背之上,姚守宁壮着胆子伸手去挥。
那蝴蝶浅停即止,但与世子皮肉相触的刹那,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好似烙铁碰到了皮肉,接着一股腐蚀的剧烈味道传来。
陆执的后背心处衣裳化开,皮肉瞬间塌陷下去,化为一块灰褐色的腐败斑纹。
紫蝶飞扬起来,又欲再停下去。
嘶
姚守宁见得分明,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
世子抱住她身体的手臂在这一刻用力箍紧,力道大得令姚守宁险些发出痛呼声。
显然这紫蝶的一扑,令得世子吃疼不轻。
但这一下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扑天盖地的紫蝶飞扑而来,姚守宁的眼珠被映成紫色,瞳孔之中,映出的紫影从小变大,她颤声喊了一句:
“小心。”
他跑得虽快,但又哪有那附加了道术之力的紫蝶快。
顷刻间,那紫蝶已追至二人身侧,将两人牢牢包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