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人会被腐蚀的,但绝不会是费如鹤这种高层。
特别是费如鹤,随便找赵瀚弄点生意做,家里就能财源滚滚,用得着贪你这几百两
赵瀚叹息说:“他们这样配合,我反而有点担心。特别是即将建立的市舶司,恐怕天天都有人送银子,也不知有多少官员能抵得住。”
邓云詹突然插话:“这个必须严查,大明开国两百余年,商贾们一直用银子收买官员。来一个收买一个,九成官员都难挡诱惑。剩下一成清廉无私的,要么装聋作哑做糊涂官,要么秉公执法被他们买官调走。”
“把他们几个叫来。”
被叫来的人,是刚刚赶来的官员。
广州知府方胜昌,兄弟起兵,带着两县之地投靠赵瀚。
广东市舶司提督郭舜虞,三县时期投靠的士绅子弟。之前担任江西转运使,负责整个江西的钱粮调运。
廉政司广东分司主事邹光第,安福县贫寒士子,之前一直是萧焕的副手。
南海知县涂廷楹,举人出身,捆着总兵杨嘉谟投靠赵瀚。
番禺知县费瑜,费元鉴的书童。
香山知县甘大绶,举人出身,捆着总兵杨嘉谟投靠赵瀚。
“拜见总镇”
六人联袂来见。
赵瀚说道:“你们也来广州三天了,各种公文卷宗理清了吗”
“一塌糊涂。”方胜昌回答道。
香山县管辖后世的珠海、中山、澳门,甘大绶没有直接赴任,而是一起在广州清理广东档案。
赵瀚又问道:“广东市舶司关税如何”
郭舜虞回答:“广东有四大关榷。一在南雄,税额4万3千两;二在潮州,税额5万千两;四为市舶司,每年4万两,而且往往无法足额征收。”
南雄的钞关,收税商路为“广东江西”。
肇庆的钞关,税收商路为“广东广西”。
潮州的钞关,收税商路为“广东福建”。
这三个都属于内河钞关,而且征收的关税,都比市舶司的海关关税更高
更扯淡的是,海关税额那么低,竟然每年都无法足额征收。
赵瀚冷笑道:“给他们降降,广州商贾是如何拉拢腐蚀官员的。”
邓云詹朝六人拱手道:“每有大员赴任,商贾必然宴请。若大员不赴宴,则打探其喜好。喜欢吟诗作赋者,商贾就会出钱,让本地名士举办文会。喜欢风月美色者,商贾就会招揽名妓,甚至是送美女为侍妾若是大员油盐不进,商贾就会从大员的随从下手,从大员的家人下手。四个字,无孔不入”
“听到了没”赵瀚问道。
邹光第挺直腰杆:“廉政司绝不手软”
“我相信廉政司。”赵瀚笑着说。
廉政司官员,升官特别快,现阶段不用熬资历,抓住贪污腐败者就能积累政绩。
郭舜虞提醒道:“当心本地吏员。”
跨省扩张,不可能吏员全部任用江西人。否则的话,在广东无法展开工作,甚至无法跟本地人交流,这年头可没普及普通话。
赵瀚指示说:“本地吏员,以前如何,既往不咎。今后一旦查出贪污受贿,把他们的旧账也翻出来处理”
“是”邹光第抱拳道。
“报”
“总镇,福建海防游击郑芝龙,已率船队抵达广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