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说”郑氏冷笑。
费映玘扯开嗓子大喊:“好,你不说,我自己说”
“闭嘴”
老爷子费元祎大吼,他虽然不知儿子有何丑事,但能被儿媳当做把柄,这么多年不敢休妻,肯定是非常难堪的事情。
家丑不可外扬,费元祎终于忍不住了,气得把拐杖给砸出去。
费映玘闪身躲开,正待说话,却听“砰砰砰”一阵响,冯胜伦猛拍惊堂木说:“肃静,不可咆哮公堂”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都感觉今天值了,比唱大戏还精彩万倍。
可惜,最后一个大瓜,似乎当事人不打算劈开。
费映玘颓然坐在地上,这桩丑事他憋了三十年,就像被绳索勒住脖子快要窒息。
他十三岁时,对性事懵懵懂懂,跟书童之母滚到床上,而且这女人还是他的奶娘。他其实是被引诱的,结果把奶娘搞大肚子。成亲之后,还在悄悄跟奶娘幽会,结果被妻子郑氏逮个正着。
郑氏性格大变,估计也跟此事有关。
仿佛一出狗血言情伦理剧。
士绅大族,哪家没有点腌臜烂事
案子当天没有审完,官吏集体在河边休息。有的搭帐篷,有的睡船上,反正案子不结,就不许有人离开
未切开的大瓜,让众人意犹未尽。
更遗憾的是,许多百姓来得太晚,没有一睹赵天王的风采。
费如鹤家里的酒楼,如今生意火爆得很。南来北往之客商,必到酒楼里吃饭,酒楼甚至改名叫“龙兴楼”。
赵瀚在这里做过二掌柜,还亲自传授各种“宫廷菜式”。
费纯曾在这里说书讲小说,陈茂生曾在这里登台唱戏,张铁牛经常来这里吃饭。
关于他们的故事,已经流出无数个版本。
比如赵天王祖上是宫廷御厨,掌握了许多已经失传的宫廷菜式。赵天王每次来酒楼,都是故意挑选嘈杂地方,专心致志看书以锻炼意志。
陈茂生被奉为弋阳腔戏曲大师,据听过他唱戏的人说,陈掌司之戏腔古今无人能及。有个戏迷临死之前,想来听陈掌司唱戏,一出戏曲演完,此人竟然不药而愈。
还有费纯费掌司,说书能说得天花乱坠,就连葫芦娃都被改写成长篇小说。
张铁牛的传说最离谱,因为码头苦力都认识他。这些苦力爱吹牛逼,越扯越邪乎,张铁牛每天要吃五斤饭,单手就能举起百斤麻袋。结拜兄弟被太监害死,张铁牛使出梯云纵身法,盗走挂在杆上的兄长头颅,又踩着竹竿横渡信江。
此时此刻,江中客船上,一个看完热闹的秀才,正在奋笔疾书写小说。
小说名叫风云儿女列传,整体风格模仿射雕英雄传。
男主角有好几个,分别是:赵信赵瀚、李鹤鸣费如鹤、李真费纯、王举山张铁牛、杨天微庞春来。
这秀才明显搜集了很多资料,外加各种道听途说。
在他笔下,杨天微庞春来是辽东武将之子,由于阉党勾结鞑子,导致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在崂山得遇异人,学得道书半卷、兵法三卷、政略五卷,还习得许多上乘武学。
小说前面几万字,都在描写杨天微庞春来。
至于赵信赵瀚等人,则都是他在铅山收的徒弟。
赵瀚火烧县衙、张铁牛深夜盗头,这些故事都被串起来。陈茂生更是被描写成刺客,唱戏只是身份掩饰,专门刺杀贪官污吏。
密密教的两任教主马廖洋、张普薇,甚至都有浓墨重彩的出场。
马廖洋、张普薇二人,学的是旁门左道。
杨天微庞春来只得道书半卷,却能以一敌二,将两个左道修士打成重伤。
因此,他们离开铅山之后,两个左道才敢起兵造反。
就连被赵瀚一枪捅死的铅山县典史,在小说里都成了武林高手。赵瀚火烧县衙的剧情,简直变成独闯龙潭虎穴,最后是飞檐走壁翻过城墙离去。
秀才收起纸笔,和衣睡觉,等着明天继续看审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