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课堂上不能讲气理心性,您放假的时候跟我们讲如何”
“是啊,先生,我们看了报纸,都觉得意犹未尽,有很多疑惑想要请教。”
“先生,不如今晚我请客,去酒楼一边吃酒一边讲学。”
“”
陈确的那篇文章,先后在杭州和南京的报纸发表。虽然抨击者众多,但支持者也不少。杭州大学的学生,有许多思想激进者,愿意拜入其门下成为弟子。
陈确拍打戒尺,示意学生们安静:“入我门墙,有许多规矩。你们之中,不少来自浙江富户。当今天子施仁政与民,百姓安乐富庶,但奢靡之风却愈演愈烈。婚丧嫁娶,动辄大摆宴席,聘礼嫁妆越来越丰厚。这是不对的,要做我的亲传弟子,家中宴会要一切从简。谁回家娶妻时,迎亲队伍半条街,我知道了必定扫他出门”
“哈哈哈哈”学生们欢笑起来。
陈确又说:“还有。我的学生,不许信佛。我的学生,不许痴迷堪舆风水。人死了就死了,埋在哪里不一样我的学生,不许赌博。痴迷赌博者,心性太弱,领悟不了我的学问”
一个学生问道:“先生,与好友打麻将,输赢几文算不算赌博”
陈确说道:“偶尔消遣可以。我不搞存天理灭人欲那套,好赌也是人性。但绝对不可痴迷,一旦痴迷,心性就毁了。但人也是需要消遣的,不消遣的人,是假道学先生。我这一派,是要做真性情的人,是要做有七情六欲,却又能克制七情六欲的人。好了,上课,不聊别的。”
上课期间,已有身穿官服之人,站在教室外面旁听。
下课钟声响起,年轻官员立即推门而入,拱手道:“陈先生有礼了,在下行人司严正纲。”
行人司是专门给皇帝跑腿的,官员全是刚入职的年轻文官,明朝的很多普通圣旨,直接就是派行人送去地方,并非全部使用太监或锦衣卫传旨。
而大同新朝,行人传旨就更普遍。
一听是皇帝的使者,陈确连忙拱手:“天使有礼了,是否需要沐浴更衣接旨”
严正纲拿出一份谕旨,笑着说:“不必,只是普通手谕。陈先生大才,陛下有令,调陈先生去南京,担任翰林院博士,兼任金陵大学教授。此外,每个月入宫一次,给太子讲习气理心性。”
此言一出,教室轰然。
陈确面露得意之色,毫不掩饰喜悦,转身对学生们说:“诸生可听见了,我这学问,今后便是显学了”
这位老兄,已经四十九岁。
他曾经跟黄宗羲一起拜师,做了刘宗周的弟子。黄宗羲颇得刘宗周喜爱,女儿许配刘宗周的孙子,后来黄宗羲又被皇帝赏识。而他陈确,不但是同门中的异类,在仕途上也毫无建树。
没想到,年将半百之际,居然可以做太子师,不出意外今后就是帝师。
杭州大学里的其他学者,听到这个消息都久久不语。他们眼里的叛徒异端,居然获得皇帝青睐,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皇帝喜欢离经叛道,皇帝喜欢奇谈怪论对,肯定是这样
陈确可以,我也可以啊,不就是离经叛道吗
被陈确这么一刺激,已经有浙江学者,开始产生别样想法,打算自己也弄出一门新奇学说。
楚王好细腰,宫武艺,不就是想卖给帝王家吗
当今皇帝存着什么心思,民间的学者肯定有人逢迎,今后的学术思想必将越来越怪。
不离经叛道,不非议圣贤,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