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莫愁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爆鸣音响彻夜空,方才冲向杨青的达巴已倒飞回来他手中那根儿臂粗细的金刚,被杨青一剑劈得几乎弯曲对折,随即狠狠撞在胸口,发出连串骨碎裂声而对面杨青身影突然合而为一,静立原地不再追杀“纳命来”
达巴身体还未落地,金轮法王忽而裹烈风冲上山脊,目之所及尽是残肢断臂,将脚下大片山石染成红色他这时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持,双目怒睁仿若喷火,随即双臂一展,金银铜铁铅五五色转轮被他空投向杨青
杨青一剑没能斩杀达巴,也知道那柄金刚锻造材质特殊不过看他伏地不起身下更有一片红扩散,想来也离死不远四下士兵被他眨眼间杀了数十人,余下的大多散逃向四方眼看五锋锐的转轮带着“”裂空声响飞旋而来,他许久没有跟人正式动手,也有心见识龙象功的威力干是他收剑还,抬手向面前虚空连点指南都在旁只听“”接连五声破空锐鸣明剑气迎上五色转轮随即杨青与金轮法王之间空中连声炸响,五不见了踪影紧接着两人息接近,身形不断相互变换,看着像是势均力敌,然而都细看下却总觉在考较弟子武功一般他来此之前曾有过众人合力将杨青制住,胁古号称没有对手的金轮法王却明显在被压着打“难怪千会不战而逃,他恐怕早就知道一念及此都忽然想明白,千大概正是想借杨青之手除去金轮法王,以此加重自己在蒙古的分量正想着,只见处处受制的金轮法王猛然间双掌前推他功力全然凝聚自身,一丝也没有外显露,因此看上去这一掌极为轻微,无声无息可偏偏周遭空气受他掌力影响,仿佛全被其吸纳反观杨青不躲不闪,亦是随意横拍一掌印了过去,然而这轻飘飘的一掌却带动四下狂风卷起,似是合着天地之力这两股掌力一个沉静内,另一个张扬狂放三丈内气流被二人搅乱,石屑尘土扬空而起,都只觉呼吸受阻,向后急速退及至两人手掌相接,随着一道圆形微波散开,他受迎面冲击,胸口愈加沉闷难忍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的李莫愁,见她面白如纸,仍然强撑着没有昏,心念一转立刻上前将她提起:“杨青再不停手我就杀了她”
他话刚说完,就见杨青手臂一振,金轮法王间被震飞向后,撞碎两方青石才落在地杨青一掌拍飞金轮法王,见他挣扎着还要起身,身形掠向前方连发四道剑气打碎他四肢骨,这才回头看向李莫愁“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莫愁被都单手提在空中,看着杨青挥手间扫退群敌,意气风发再想起自己狼的处境,不知怎么突然升起自惭形的念头“不用你”
她强忍着不适正想回一句,可话没说完便又吐出一口鲜血杨青见她此刻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念头,目光移向都说道:“把人放下,你们走吧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手上却动也不动毕竟这次奇袭剑他并未跟对方商量,生怕杨青临时改了主意不过他也知道在杨青面前用人威胁纯属无之谈,所以这番做派实际上是在问“放心”杨青显然明白都的顾虑,他身形一晃上前将李莫愁提在自己手里,“我说让你们走就不会食言,将来想报仇也随你,我有的是时间,但你们的却不多了,快走吧”
说完径自提着李莫愁回了山洞,不再理会几人都眼看他身影消失在暗的山洞中,虽然听懂了杨青言下之意,不过目光扫过四下战场,还是止不住心神微颤“都”
一旁金轮法王虚弱的呼声传来,他侧目看去,只见前者面朝下趴在地上,正努力地仰起头看向他“师父”
此刻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都悲呼一声扑上前去,将金轮法王身体扶正坐起,“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先去看看达巴”
“是”
都奔到人事不省的达巴身前,看着他满脸被血浆混着泥土覆满,胸前软绵绵向下塌陷,明显是骨尽碎然而他嘴唇轻微动,脖颈一侧鼓起的经脉还不时轻颤,竟然还活着“师父师兄他”
都用身体挡住金轮法王的视线,随即哀声痛哭着伏下身,托起达巴后背的手传出一真气,彻底将其弱的心脉震断:“师兄他死了”
金轮法王耳听自己唯一的徒弟痛哭出声,他却沉默下来直到过了许久才轻声道:“都,我们走吧”
止住哭声,都抱起达巴尸体走回金轮法王身边狠声道:“师父,我一定要报仇”
“走吧”金轮法王被他背在背上,最后望了一眼山谷道:“先回蒙古去吧”
他感受着体内不断蚕食他生机的真气,一时只觉万念俱灰杨青提着李莫愁进了山洞,将她放在石床上走到两边墙壁点燃油灯,回头见在昏黄灯火的映照下,她脸上也似乎有了一丝血“咳咳要干什么”
李莫愁此时脑海中鸣声不断响起,直催得她昏昏欲睡肺部麻痒刺痛越来越难以忍受,气血阵阵逆涌可她却只能奋力强行压下,一旦逆血吐出,剧毒加速上涌,只怕再也没了生机杨青听她问话却不回答,右手并指在她锁骨下衣衫上划过,看似结实的布料立刻向两侧分开,露出遮掩的大片雪“你在干什么杨青你这畜生”
李莫愁昏沉之际,忽觉胸口一凉抬头见杨青目光停在自己胸前,她眼中暴起寒光,立时便要竭力起身只是此时穴道未解,犹如板上的鱼肉,只有右手勉强动了动,就无法做出其他动作羞愤之下便想将胸中积的血液吐出,只求临死前让对方无法得可杨青似乎提前预知了她的打算,伸手在她胸前连点数下,将血脉经络全数封住,这才带着不明意味的微笑说道:“你不用多想,剥你衣服只为看看剧毒到了什么位置你运气不好,这毒已到心脉一寸李莫愁闻言光一暗,随即语气怨毒道:“你以为我快死了就能随意羞辱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只是快死了,还有救”
“咳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毒近心脉,哪有活命的可能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痛快些说吧杨青摇头道:“我要羞辱你用得着等到现在至于这伤,我的确能救,只不过有一个条件李莫愁不再说话,只是眼神讽地看着他杨青见状也知道一时难以说清,他运起一阳指力一边连点李莫愁周身大穴,一边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先用一阳指封住你各处穴道防止剧毒侵入,延缓生机,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他小无相功还没彻底稳固,每天虽有一个时辰可以自由活动,但如果只是吃饭喝水,又或者运用轻功还好像刚才那样剧烈打斗时间就难免缩短等他一阳指力充斥李莫愁周身穴位,体内小无相功化作的灰色气团已有不稳的征来不及多说,收回真气杨青立刻闪身进了石室,封闭石门李莫愁眼前光线一亮,已经不见了杨青身影她略微稳定心神,只觉体内各处大穴中尽皆被一股暖洋洋的温润真气填满,阻塞毒气延这股真气时刻散发令人舒适莫名的气息,被它轻片刻,浑身上下诸多不适都好似间消失不见不过再细细体会片刻,便察觉从掌心到胸口处隐隐传来火烧的刺痛感,才知道杨青没有骗她,这真气果然只能延缓,无法根治一阳指她当然知道,那是大理段氏不传之秘,只是如今毒已攻心,即便是这门奇功也无法使人彻底愈李莫愁想了半晌也不知杨青还有什么手段救她,更不知他刚才说的条件是什么她现在无法稍动一下,想了一阵忽然惊觉胸前仍有丝丝凉意,杨青刚才走得急切并未做任何遮挡“衣冠禽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心中认定杨青是故意的,她咬着牙一声不,闭上眼就要随着越来越浓的困意睡就在这时胸前勿又传来一阵温热惊莫名地睁开眼睛,却见一头浑身皮毛淡蓝的老虎正站在床头,目光地看着她,轻微且悠长的鼻息不时落在肌肤上方才在山脊上惊一,李莫愁曾见过蓝将军一眼不过此时近距离再看,才察觉这头老虎与众不同它目光太过沉静,也不似平常动物那般警惕生人,反而带着轻松和浓浓的审视,只看得她背脊生寒转念想起这是杨青饲养的物,心中又升起恼怒,忍不住低声喝骂道:“畜生,滚远点儿”
蓝将军似是听懂她在说什么,闻言眼神微眯,嘴角胡须轻轻抖了抖,那神情像极了李莫愁之前对杨青的讽李莫愁惊怒下喝骂一声,心里却也怕它发狂将自己吞吃干净可见了蓝将军这般人性化的“表情”,怒气犹如火焰般升腾起来,秀眉一就要再骂哪知不等开口,蓝将军忽然低头伸出舌头在她脸轻轻一,随后便在她连声怒斥中走到石门前俯身睡下“畜生都是畜生”
日午时,杨青收功出了石室,走到外面时李莫愁已圆睁双眼,不知醒了多久蓝将军不在洞中,至于神雕三五天不回来他也司空见惯“将我穴道解开
听李莫愁语气不善,杨青她一眼,转身到一边倒了碗清水端到她面前:“穴道一开,毒气立刻攻心你要想死,昨天我救你之前自己就能办到,何必等到现在”
李草愁静静看他半响,忽然神情地笑了起来:“杨公子,你到底想要人家做什么,不妨直说杨青看她模样,扶着额头失笑道:“男人婆就别装仙女了,比起你师妹小龙女根本不是一个味道”
说完他将碗向前递了递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玉女心经,但是你知不知道这门功法需要两人合练,一个人是无法登临最高境界的”
“你想让我”李莫愁听他讽刺,本要发怒,不过听见玉女心经又立刻转了念头“不错,我想跟你合练此功”
李莫愁直视杨青双,见他目光没有一丝杂质,在其中更看不到任何邪念,略微思索问道:“你武功到了这种地步,就算练成玉女真经的师祖在世恐怕也不是你对手再练此功,岂不是舍本逐末”
“我情况特殊,跟你想得不同”
李莫愁眼神微转,笑道:“第一次见面你就废了我半身武功,如今不明不白把我虏进山洞,又要我跟你合练玉女心经,你真的不怕我行功时跟你同归于尽”
“带你来这里是要跟你谈条件,我救你一命,你帮我练功,谈不上不明不白”
杨青缓缓说道:“至于同归于尽如果你真那么做,死的只会是你,而我最多浪费点儿时间,连伤都不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