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光芒涌动,两只金色大手,向前抓向老者。
老者一咬牙,双手向两侧撑开。
隐约间,双手有锋锐的气流产生。
“哦你也是练炁者”
吕真迅疾前冲,在老者的双手与金黄色的大手对撞,将金色大手绞成碎片之时,他的右手向老者一抓,数根炁丝从他五指上出现,进入老者的经脉中。
丹田之炁陷入混乱,老者眼神一慌,还想反抗,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后心上。
老者顿时如坠冰窟,不敢有丝毫异动。
“东方人,不要杀我”老者缓缓回头,咬牙说道,“别杀我我知道马梅尔的宝藏在哪里我也知道马梅尔的国外账户你你别杀我,莪可以替你做很多事”
突然想起什么,他又连忙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修炼者我是马梅尔传授我修炼的方法”
奇怪的是,他发现吕真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杀他。
身后那只手如同催命符一样,只是按在他的后心,却丝毫不动。
老者于是大着胆子看向吕真,发现吕真根本没有注视他,而是看向他的左前方。
老者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看去,顿时失声道:“长者”
右手按在这老者的背心之上,吕真就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奇特的气息正在靠近。
他抬头,与一双浑浊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突兀出现在几丈外的老人上身只穿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色内衬,下身是朴素的长裤,脚上无鞋,就那么赤足从森林中出现。
老人脸上是茂密的络腮胡,从鬓间到下巴上都是胡须,与上方灰白的头发一起,将粗糙,布满皱纹的脸庞围在中间,与吕真一路走来,在田野中见过的农夫,以及街道旁见过的小商贩,没有任何的不同。
若是只看这张脸,说老人是街边的商贩没有人会反对,但是吕真却从这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特殊气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老人。
一个老人给他的压迫感不可能比马梅尔还要强。
终于要见识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修行者之一了吗
丹田之炁瞬息运转到极限,吕真眼中神光闪烁,在片刻之间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对老者动杀机,似乎老者就是个普通老人
可是老人偏偏又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这种矛盾感让他难受至极。
阿拉维走到一丈外站住,看向吕真身后,几辆汽车旁的尸体,神色怜悯:“我来晚了”
“长者”萨拉从吕真身后走向阿拉维,眼神暗淡,“我失败了。”
阿拉维摇了摇头:“剩下的交给真主裁定,真主若是不认为你失败,那么谁又能说你失败了呢你自己没有资格,而我也没有资格。”
“长者”被吕真按住背心的老头终于看见了救星,嘶声喊道,“长者,求您救我”
阿拉维看向老者,叹息一声,眼神流露出不忍:“我救不了你。”
老头呆住:“长者,求您我以后都听您的求您出手”
“可是我已经出手了。”阿维拉伸出右手。
“咔嚓”一声,他完好无损的食指与中指在吕真三人的震惊的目光下,非正常地向前弯曲,好像被一股外力硬生生地将之压成了骨折状态。
与此同时,他胸口的衣服毫无征兆的爆开,露出里面被雷光击中一样的焦黑皮肤。
焦糊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发生这一切,阿拉维却神情如常,好像这些伤害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萨拉脸现震惊,不过更多的似乎是对吕真:“长者,您也受伤了”
“小伤。”阿拉维再次叹息一声,“可惜我救不了他。”
他的话音落下,吕真身前的老者便缓缓向前扑倒,还没倒地就失去了生息。
“这是”
吕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以及倒下去的尸体。
以他的感知力不仅没有察觉到阿拉维是如何受伤,又是以何种方式受伤,而且连眼前的老者是如何身死的也没有察觉到。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忽然下丹田的炁陷入紊乱,胸口中传来极大的痛感,好像有人在他在他的心脏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接着,腹部也传来一阵绞痛,似乎五脏六腑都发生了移位。
而他的左手也立即垂下,用不了一点力气,不用检查,他也知道,自己的左手发生了脱臼。
收回右掌,吕真擦拭掉嘴角流出的鲜血,皱眉看向阿维拉:“是你在出手”
他的面色不变,心中却为阿拉维的手段感到惊异。
自修炼以来,他与对手交战不知凡几,遇到的各种神奇的异能与功法不在少数,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诡异的对手。
就连大法王在诡异上也无法与眼前的老人媲美。
对于大法王的手段,就算他自己做不到,但是依然能理解。
可是对于眼前的阿拉维,他甚至根本无法理解。
不管他怎么回忆阿拉维的动作,怎么回忆自己刚才的状态,都无法理解他自己是如何受的伤。
可是他也没有生出太多的负面情绪,因为阿拉维也受伤了。
那胸口上的焦黑分明是他雷法造成的痕迹
腹部与胸口的剧痛缓解以后,他的理智又占据了上风。
或许这个老人的手段没有他一开始想的那么奇特
“年轻人,不要担心,没你想的那么神奇。”阿拉维微笑道,“这只是未来本应该发生的事情,提前发生了而已。”
吕真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假如你出手救他,那么最终就是现在这种结局”
是与时间有关或者与时空有关甚至是乱七闪过诸多猜测。
“不错,我救不了他。”阿拉维由衷叹道,“来自东方的年轻人,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我见过无数年轻人,没有一人能在同龄和你相比。”
他的声音真诚无比,就像质朴的小摊贩在辛勤工作之余,也会抬起头与人交谈几句,用自己醇厚的笑容去感染自己的客人。
即使在明知道对方是为救人而来的情形下,吕真也难以对阿拉维生出反感的情绪。
吕真沉默不语,开始梳理自身混乱的炁。
虽然情绪告诉他,眼前的老人没有说谎,但是理智仍然让他尽量将自己保持在巅峰状态。
阿拉维笑了笑,忽然看向努里斯坦城,向吕真发出邀请:“年轻人,和我一起去看个热闹么”
吕真皱眉看向努里斯坦:“这里有大事即将发生”
直觉告诉他,老人所说的热闹或许和他存在某种关系。
阿拉维意味深长道:“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对于你我,对于世界,都是一件大事,无人可以逃避的一件大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