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之内,沈安自能安坐,他知道,只要自己坐在这,大堂上的那些人就没一个会被冤枉。
当下吃点皮肉之苦,换他们一个公允,不吃亏。
奈何于廉就没他这个帷幄的胸襟,眼见大堂上刑具作响,犯人们血肉翻飞,他心里不是滋味。
“这混蛋您看他在干什么”
压住嗓门于廉顺着门缝指过去,只见堂上那两对男女,正一块被倒吊起来挨鞭子。
这是胡县丞今天的最后一案。
“没想到,你一个武将,还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放下茶杯,沈安抚慰他安然:“你放心吧,今天有我在这,堂上不好会一个人受刑而死,姓胡的也必然会给他们一个公允。”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挨了呵斥,于廉闭上嘴,脸色依旧很那看,连手里的茶杯都在颤。
沈安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听这个脾气,跟着自己这么久,还是没能磨砺出来,眼下淮水灾情尚未过去。
自己能暂时庇他一段时间,等到日后灾情结束,如果他还不能“出徒”,就得想个办法,让他离开朝堂,至少不能在京城呆着。
就他这幅心性,早晚会害了自己。
“来人,依照本官所判,将真凶罪犯下狱关押,冤枉之人,当堂释放”
“退堂”
前面惊堂木落下,退堂回来的胡县丞也赶忙捧着三套卷宗来到后衙,呈在沈安面前:“所有案件以判完毕,这是相应卷宗,及相关人等签字画押,请大人审阅。”
他的判词,沈安听了个满耳,根本不必再看这些东西,压下卷宗,他浅浅的笑了:“看来胡大人,也不是一个无用之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