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显然是怀着灭掉南越的想法,栾布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王,论作战,南越王不如您和灌婴,论治理地方,收拢民心,他不如吴王,可论教化蛮夷,在南越的影响,没有人能比得上赵佗的,大王为何不重用赵佗,利用他来将大汉的疆土扩张到更南方去呢”
“赵佗与大王有亲,他有才能,南方的蛮夷都愿意服从他,大王以吴王为盾,以南越王为剑,南部之国,谁敢对大王不敬呢赵佗没有与大王争霸的心思,他所想的,只是想要保全他的国家和宗族,让祭祀不断。”
“若是大王能容忍他,将南越变成大汉之国,从南越出兵,开疆扩土,岂不是要更好吗”
栾布抓住了刘长好大喜功,喜欢开疆扩土的特点,便从这方面来劝说他,刘长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可是,赵佗会真心归顺吗”
“为何不会呢他也是人杰,自然是知道事理的,如今大汉强盛,民殷富实,国力蒸蒸日上,北却匈奴,东灭朝鲜,西通西域,吴国长沙国强盛,楚国齐国为他们的后援,国内将领凶猛,还有韩信这样的太尉来统帅大军,有大王这样贤明的君王坐镇,他怎么敢不归顺”
最后一段话,栾布说的很是勉强,毕竟,他不是张不疑,没办法将瞎话说的那么顺。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不错,就这么办”
“不过,我得去问问一个人的想法。”
“大王终于懂得要询问他人的建议了”,栾布有些惊喜,问道:“问谁呢”
“我师父,淮阴侯”
刘长大步走进了太尉府内,入眼的便是一群忙碌着的官吏们,原先的太尉府,在很长一段时日里都是比较平静的,没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办,直到韩信到来,事情方才变得截然不同,韩信跟张苍不同,那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在成为太尉后的短短时日里,韩信已经陆续做成了好几个大事。
他清理了一批将领们,清理的理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军功,完全凭借着其父的爵位来担任要位,随即提拔了一大群的年轻人,其中最受韩信重视的就是群贤之一的周亚夫,面对韩信这公然的排除异己,安插亲信的行为,众人害怕极了。
这是要谋反啊。
韩信毕竟是有前科的,跟刘长一样,无论他做什么,众人都会认为他是想要谋反。
韩信在完成了军中的大换血之后,又按着自己的想法,重新部署了目前大汉的军队,主要还是部署在陇西,北地等地,稍微减少了云中代雁门等地的军队,战略朝西北倾斜。
当刘长走进内屋的时候,韩信正在忙着书写命令,韩信肆无忌惮,完全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猜忌,甚至敢跳过刘长来向军队下令这样的举动,若是换个人来,刘长非打爆他的头,可面对师父,刘长还是很宽容的。
“师父在写什么呢”
“巴蜀有蛮作乱”
韩信头也不抬,继续说道:“这是操练军中青壮的好机会,我准备让周亚夫带着年轻的将领们前往平叛。”
“啊”
刘长惊讶的问道:“不过是数百人闹事而已,用得着派那么多人吗”
韩信看了刘长一眼,“你若是地方的郡守,辖内有蛮反叛,你是会如实说呢还是会尽量减少敌人的数量呢”
“额我明白,不过,就算是减少了,也不过千人吧。”
“巴蜀多蛮,这些人一直都不太本分时不时便要闹事,从高皇帝到如今,就没有完全太平过如今巴蜀之地粮食充足,我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给巴蜀百年的太平。”
刘长顿时就明白韩信的意思了,他点着头,“好,那就让他们去吧。”
“师父啊我来是有一件要事与您商议南越派来了使臣。”
刘长认真的讲述了一下栾布的话,唯一的区别就是栾布说的变成了寡人想的。
听到刘长的话,韩信不假思索的说道:“养精蓄锐,步步蚕食,可以留他的宗族和祭祀,但其国一定要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下,最好将赵佗接到长安来,或者是迁到吴国,让他无法治理南越,却保留他的王位”
刘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韩信却不悦的说道:“南越不过是小事,完全不必你亲自动手你应当考虑的是西域,如今西域诸国纷纷倒向了匈奴,我准备出兵,讨伐稽粥和乌孙,让他们失去在西域的掌控力,若是西域对他们完全敞开,那长安就要危险了陇西必须要经营好”
比起南越,韩信对西域更有兴趣,在韩信的构想之下,大汉各地都是有长城和险要的地形来防备强敌,唯独西域,那是一个大口子,若是匈奴完全占据西域,那以后他们就有更多可以出兵的选择地,他们的骑兵速度极快,大汉的防御战线会拉的更长,四面受到骚扰,对大汉非常的不利,因此,西域必须要尽快掌握在大汉的手里。
“好,如今粮食略微不够,师父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凑齐粮食,到时候我为先锋,师父为统率,我们一同讨伐稽粥和乌孙”
从韩信这里出来,刘长心里便有了打算。
同时,在这一天里,从齐国押解而来的罪人们,也都被斩首示众。
曹窋虽然没有被斩杀,可刘长却废掉了他的侯爵,令他在家思过。
季布正式接过了齐国的大权,开始代替齐王来整顿齐国。
夜色下,刘长坐在宣室殿外的阶石上,眺望着远处的那轮明月,冷风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他不觉得冷,只是觉得清爽。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栾布站在不远处,看着轻声吟唱着的刘长。
他抽出了佩剑,为大王的歌声起舞。
剑光冷冽,歌声豪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