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疑随即令人押着那些太学生们上前。
这些人看起来很是悲愤,眼神里充斥着不服气,张不疑打量了他们片刻,冷冷问道:“陛下乃是千古一帝,圣人天子,你们怎么敢谋反呢”
“我们不曾谋反陛下英明,都是那小人刘敬蛊惑陛下,想要祸乱天下,我们是为天子除贼”
这些年轻人纷纷大叫道。
张不疑的眼神闪烁了一番,感慨道:“真义士也”
“奈何啊,就是被人所欺,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张不疑摇着头,更加悲愤的说道:“你们为什么就不去想一想,圣天子那么贤明的人,怎么可能被小人所蛊惑呢圣天子的政策,是故意被奸贼所扭曲,圣天子是爱惜天下百姓,觉得那些隶臣被无故打杀,于心不忍,才想要专门为他们设籍,赦免他们你们怎么就能被欺骗呢”
“这就是那些小人们,为了让陛下厌恶太学,方才做出的事情啊”
“圣天子创立太学,就是要为国家选拔贤才,那些奸贼们,早已厌恶太学,生怕你们会抢夺他们子弟的位置,你们看,这次闹事,被关起来的只有你们,那些姓吕的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这些年轻的太学生们眼里顿时冒出火来,他们愤怒的问道:“张公所言当真”
“呵,你们自己看看,是谁领着你们前来的,如今又是谁安心在家”
“我虽没有什么才能却愿意为了圣天子处置这些败类”
“你们都是被欺骗了的,陛下也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太学有所芥蒂,我要放你们回去,我不能看着太学大业,毁于一旦啊你们回去之后,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同学,要让他们都知道圣天子的苦心,要带着他们重新赢得圣天子的原谅”
几个年轻人显然是被说懵了,他们迟疑的问道:“可我们做了错事,要如何让圣天子原谅呢”
“这很简单只要支持圣天子的诏令,在皇宫前去请求圣天子原谅,我想,圣天子也一定不会为难你们,他是最爱你们的他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跟我询问你们的情况,有时甚至想要让我带着饭菜去送到太学去,让你们也尝一口”
张不疑擦着眼泪,回忆着圣天子的那些言语,感激涕零。
太学生们就更夸张了,有几个已经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
当张不疑令人送走他们的时候,张释之还有些懵,“这张公他们行刺九卿这如何能”
“呵,行刺张公的主谋已经被他所伤,这些人都是不知情的何况,你以为那刘敬就是无辜的吗我看啊,这些事很可能就是他来操办的”
“啊”
张释之茫然的瞪大了双眼,“可刘公为什么要”
“呵呵,逼迫陛下这厮居然敢坏陛下之事,迟早要杀了他”
张不疑说着,又吩咐道:“不必审问出主谋,但是暂时不要让那些吕家的跟外人联系,这些人可以派上大用场,谁不配合新政,谁就是行刺刘敬的凶手,明白了吗”
张释之点了点头,看起来却有些不太开心。
张不疑安抚道:“我知道你做事认真,不愿意做这些事情,可这些事情,也总得有人来做,陛下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先前还有人怀疑这次行刺是陛下安排的,这就是不了解陛下了,陛下要做什么事,他会直接去做,陛下从不用这种伎俩,可我们得做你放心吧,往后国内太平了,你就可以安心当你的好廷尉,按着律法来办事”
在从廷尉离开之后,张不疑的下一站,则是自己的御史台。
回到了御史台,迎着众人的拜见,张不疑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内,开始处置今日所堆积的政务,其中包括了对一些官吏的监察结果,各地的弹劾,以及百官最近的活动况状等等,御史要管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从地方到庙堂的吏治情况,几乎都要经过御史的手。
在这里忙到了晚上,张不疑舒展了一下身体。
只是觉得浑身酸痛,他拿起了笔,拿出了一堆厚厚的纸张,开始书写了起来。
“帝治政宽仁,有逆贼,谅其行恕其罪,弗诛也。孔子重仁,见从之。然贼猖,伤朝臣,帝怜之,不惜贤名,皆捕而刑之,罪死不赦,韩子明法,见亦从。”
写了一段,张不疑顿了顿,又重新提笔。“帝宽仁,敬伤人,赦。”
没错,张不疑通常都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写圣略的,圣略跟那些史官们所记载的不同,史官是记载哪年发生了什么事,而圣略只是围绕着帝,讲述着帝平日里的言行和行为,就像是论语那般,没有准确的时日和人物,主要就是记载天子的言行。
写了许久,张不疑走出了内屋,御史台的群臣正在等候着他。张不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说道:“诸君当勤勉。”
“唯”
群臣大拜,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最年轻的大汉三公,陛下的绝对心腹,只手遮天算不上,权倾朝野还是勉强算的,插手了国家基本上所有的事情,手握对官员们的监察处置大权,基本上是属于想砍谁的头就能砍谁的头的那种,从地方到庙堂,无人不敬,无人不惧,官员们见到他,双股颤颤,话都说不利索,就是诸侯王看到他,也不敢无礼。
如今大汉最大的家族,不算宗室,那就是吕家了,可吕家见到这位,都得绕路走见都不敢去见他。
张不疑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御史台。
一路来到了皇宫,天渐渐泛黑,他走进了厚德殿。
走进厚德殿的那一刻,他弯下了腰,板着的脸顿时舒展,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满脸堆着笑朝着刘长附身大拜。
“陛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