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过于理想化了,若是一切能按计划进行,倒不失为一个良策,但若是局势朝恶化方式进行,我的计策或许倒成了祸国之言。”
“小子还是考虑片面了。”
华阜笑道:
“无妨。”
“议政本就是畅所欲言,说错是在所难免的。”
“朝臣之所以坐而议之,不就是为从这一条条建议中,择选出最合适大秦的政策吗”
“这并无问题。”
“若是没有伱的提醒。”
“这次议政就是一边倒的支持使黔首自实田的政策了。”
“到时田政危害一旦爆发,朝堂没有应急之策,那才是真的大祸临头,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建议,朝堂才对新田政推行慎之又慎。”
“再则。”
“就算建议未被认可。”
“通过你的建议,朝堂对田政的危害,也有了个直观印象,这对天下都是大有裨益的。”
“哪来错误一说”
“朝廷最后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经过反复研究,权衡过其中利弊的。”
“秦史子多虑了。”
秦落衡点头。
羌瘣道:
“田政之事,不要多聊。”
“还是先吃饭。”
“不然等会这些酒肉都冷了,这些事还是等吃完后再说,时间还长,又不是没有时间深聊。”
杨端和也跟着道:
“不错。”
“吃饭吃饭。”
“今天吃的可是上好的羊肋骨,秦史子可要多吃,你现在正处于長身体的阶段,可不能亏了身体。”
说完。
楊端和就拿起一把小刀,从铜盘上取出一块羊肋骨,用小刀把上面的羊肉剔下来,剔下滿满一大盆,随后直接大口吃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
大笑几声,也跟着吃了起来。
秦落衡也没客气。
现学现弄的撕起了羊肉。
他很少吃羊肉。
这种大肉。
他这种身份其实是不能吃的。
但毕竟是华阜宴请的,这次自然算是意外。
而且主要氛围到了。
他要是不吃,实在不合适。
不知是因为三人都是武将出身,還是其他原因,秦落衡总感觉三人对自己都很客气,完全没有任何架子。
这令他有些惊诧。
华阜三人都是食欲惊人。
吃完装满一個铜盘的羊肉,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就在华阜让隶臣再去装盛羊肉时。
突然。
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声响。
“让开让开”
这道声音极为响亮,即便几人已身处屋院深处,依旧听得十分清楚。
闻声。
四人也是停下了动作。
华阜皱眉,朝屋外候着的隶臣道:“出去看下是什么情况”
隶臣连忙跑向了屋外。
屋内。
几人却是没了食欲。
杨端和坐在席上,微微蹙眉,低声道:“不对啊,刚才那道声音,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们觉得呢”
华阜和羌瘣仔细回想了一下。
也是点了点头。
迟疑道:
“是有些耳熟。”
“很熟悉,仿佛才听到过。”
就在这时。
三人眼中都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他们想起来了。
华阜道:
“这是王贲的声音。”
“王贲不是一个容易失措的人,刚才那声音那么惊惶,一定是出了事。”
“不好。”
“王老将军恐怕出事了”
三人面色微变,再也坐不住,直接拔地而起。
顾不得穿靴。
赤脚就朝门外跑去。
闻言。
秦落衡面色微变。
他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出意外。
大秦柱石王翦危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