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涨红着脸,反驳道:“不是诛心,也也谈不上是论政”
他的话一落,瞬间笑声一片。
姚贾也继续道:
“淳于越之言,实食古不化也”
“就今日之论,淳于越明是为陛下叫屈,实则是为诸侯制张目,大秦郡县制业已推行六年,华夏一治,民无二法,已成定数,天下黔首无不康宁,尔等突兀攻讦,究竟意欲何为”
“山东老氏世族汹汹复辟,尔等汹汹主张诸侯制,莫非汝等私下沆瀣一气哉”
淳于越脸色大变。
愤然道:
“此言过甚”
“尔等此番言语又岂非是莫须有”
“诛心之论,大为不当”
“哈哈。”冯去疾笑道:“你既知道是莫须有,为何还要定罪周青臣你那岂非不也是莫须有依我看,你等提的只算得上是野议,上不得台面,更当不得大议。”
“此等野议,臣认为不议也罢”
其他朝臣点头附和道:“是也是也这些博士都暗藏私心,而且几近有私无公,汝等何以在意这些野议”
一片嚷声中。
淳于越叔孙通等人都怔住了。
他们本想借此发难,从而让朝臣重议分封跟郡县制,然而顿弱等人这一番回话,却是让他们辩无可辩。
他们当即哑然。
原本正襟危坐的子襄,此刻终于不能坐视了。
淳于越等人言语虚浮空洞,不着边际不谙事理,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他的想法就会直接落空了,而且今后再想提此话题,恐会直接沦为笑柄,而他精心设计的一切,也都将付之流水。
他又如何能甘心
子襄缓缓起身,面对着帝座,躬身一礼道:
“臣子襄有奏。”
“汝等之所以力荐分封制,非是为个人谋私利,而是全心全意在为大秦着想,帝国新立,内忧外患如山重叠,大事又接踵而来,国府君臣忙的是夙兴夜寐。”
“但帝国局面却无任何好转。”
“何以”
“臣之见,是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帝国君臣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南辕北辙,甚至可谓是饮鸩止渴。”
“我等博士的确力荐诸侯制。”
“但我等主张的诸侯制,然与六国贵族复辟有本质区别,臣等奉行诸侯制,主张的是以陛下子弟为诸侯,六国贵族复辟,图谋的是恢复自家社稷,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再则。”
“我等之所以主张诸侯制,便是想要解决土地兼并。”
“我并不知晓你们对土地兼并知道多少,但我却是听闻,六国贵族这些年来,一直藏在暗处,对外却大肆鼓噪,说大秦官吏吞并民众田产,世间黑恶,莫此为甚”
“然这真的是事实吗”
“山东六国贵族,大多已迁入到咸阳,也已沦为寻常民户,且不说想不想复辟,他们眼下人身受限,如何控制千里之外的土地”
“土地兼并之风,满朝大臣大多知晓,只是大多数官员恐都或多或少有曾牵涉,不定身边那位重臣便是罪魁祸首,唯其如此,大多官员才对土地兼并讳莫如深,与其说是不知情,毋宁说是投鼠忌器。”
“若天下行诸侯制,陛下子弟分封四海,深入到山东各地,朝廷定能查出谁是幕后真凶,唯有如此,土地兼并才能得到根本遏制,也才能让法制真正深入人心。”
“你们之所以劝阻,才是真正包藏祸心”
“你们认为我儒家跟六国余孽有勾结,大可拿出证据,到时让廷尉府依法勘审便是,在证据面前,我儒家又岂能以黑为白”
“再则。”
“我不知其余儒生存不存私心,但汝等不当这么猜忌我等,就因认为我等有私心,便认定诸侯制不能推行,这岂非是在混淆视听”
“我儒家力荐诸侯制。”
“完全是出于本心,是想实现天下康宁。”
“这何错之有”
子襄抬起头,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朝臣,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有咄咄逼人之态。
殿内气氛再次凝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