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倾之厦,何以维系”
“只是这一切,因你的存在,而有了变数,大秦那些公子竟皆无能之辈,扶苏性格软弱,其他公子没有担当,他们远没有嬴政那般的眼界和胆魄,大秦无论交付给何人,都注定会加速败亡。”
“但你不同。”
“你的心性和手腕不如嬴政,但你的眼界和胸襟,却是不输于,而且你有敢为人先的胆识,更重要的是,你跟嬴政目标是一样的,你可以接续嬴政完成嬴政完成不了的事。”
“上天何其不公”
“秦国数代君王,无一昏君,原本秦国体制已濒临崩溃,很快就会步入楚国后尘,又出了嬴政这样的雄主,好不容易嬴政渐显老态,又出你这般的惊世之人,秦国难道真就是天命所归”
卫肆愤然大喊。
眼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秦落衡心神摇曳。
心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卫肆怒吼一声,浑浊的双眼,再次看向了秦落衡。
恨声道:
“但我不服。”
“如果天命在秦,我便逆天而行”
“我倒真想看看,天命是不是真的在秦大秦是不是真能破而后立”
秦落衡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秦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但终究是为天下民众带来了数年的和平,虽然民众的生活依旧惨淡,但也好过乱世比草贱,大秦现在的确内忧外患,一副大厦将倾之势,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朝廷不彻底崩坏,大秦就算倒下,也非是朝夕之事。”
“你自说生命所剩无多,为何要贻害天下民众”
“天下民众何其委屈”
卫肆道:
“你说错了。”
“亡秦者,秦也”
“我一行将就木之人,何以有那么大能力”
“我所做的,只是把大秦遮掩的事物,揭露在世人面前,天下民众委屈与否,从不在我一家之言我所作所为,也达不到那样效果,天下而今是大秦的。”
“大秦才是罪魁祸首”
秦落衡点头道:
“但你给我说又有何用”
“我跟你终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你是反秦,我是相秦。”
“从你进入到大厅之后,就一直在设伏,用一些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话来迷惑我,你说的这些话,又有多少是实话呢”
“你其实并不在乎我听进去多少。”
“你也不在意。”
“这场对话本就是一场算计。”
“从我把你请进屋之后,我们说了什么,聊了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你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眼下我们相谈之事,恐已落入他人之耳。”
“你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你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在我心中种下猜忌的种子,从而让我今后做事不能放开手脚,以至于越发的蹑手蹑脚。”
“你好深的算计”
卫肆目光深邃的看着秦落衡。
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良久。
卫肆把前面歇斯底里的姿态收起,神色变得无比肃然,随即嗤笑一声道:“你果然比我想的要厉害,这么容易就识破了我的心思,但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是听进去了。”
“世上最复杂的是人心”
“而最禁不起考验的就是人性。”
“你就算猜到了我的想法,又能如何你改变不了他人的想法,甚至于你连坚持自己的想法都做不到。”
“你从一开始就中计了”
“甚至是甘于沉浸在我的算计之中。”
“因为你想知道结果。”
“这就是人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