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鲋同样得到了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孔鲋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去找了子襄,兄弟二人相向而坐,眼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
显然。
他们对此都感到了震惊。
孔鲋道:“襄弟,你认为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子襄道:“应该是真的,我在来的路上,去问过太医院的人,太医令夏无且等人的确晌午就去了咸阳宫,至今都没有回来,恐怕始皇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
“但具体是何病,病情如何,暂不得而知。”
“不过。”
“城中恐不会安定了。”
“而这同样也是我们的机会。”
“襄弟,此话怎讲”孔鲋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子襄道:
“这个消息恐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
“对方的用意很明显。”
“就是在有意制造混乱,对方是想制造朝廷混乱,同样也想让城中生事,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对方具体谋划的什么,我暂时不清楚,恐怕跟始皇脱不清干系。”
“我们也不用太过关心。”
“眼下始皇染疾之事,恐已传到了外面,六国贵族必然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寻找逃离咸阳的机会,这次可谓是机会难得,他们不会放过的。”
“就在这几日,他们定会出逃”
“六国贵族一旦逃离,官府必然会察觉,到时定会派大量士卒去抓捕,而这同样给了我们逃离的机会,眼下我们儒家在咸阳已经越发失势,继续呆在咸阳已无意义,而且呆的越久,出事的可能性越高,眼下有六国贵族为我们吸引目光,正是我们逃离的大好时机。”
孔鲋眼中露出一抹纠结。
本心而言。
他并不想离开咸阳。
但子襄说的也没错,这段时间,他们儒家越发式微了,博士学宫的其他学派跟他们貌合神离,甚至已不把他们儒家放在眼里了,继续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只是一旦出逃,便成了罪犯。
他有些不愿。
而且,当大秦博士,每年的年秩是六百石,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笔很大的收入,直接放弃,实在有些不甘。
子襄看出了孔鲋的纠结。
劝说道:
“兄长,切莫在意一时得失。”
“我们儒家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安稳,主要是因为朝廷关注的是六国贵族,一旦六国贵族出逃,我们儒家若还继续呆在咸阳,必然会首当其冲,到时又岂能再安稳”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次始皇染疾事出突然,但对各方的反秦势力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利好,若是我们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恐会彻底失去主动,我儒家既然已经选择跟秦廷决裂,便不能再犹豫不决。”
“兄长,当速做决断”
孔鲋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道:“一切就依襄弟所言,这咸阳,不待也罢,只是逃离咸阳后,官府若是追究,定能查到我们的下落,到时岂非是坠了先祖名声”
子襄道:
“先祖乃圣人,岂会因此受垢”
“只要我们逃出去,将先祖学问发扬光大,到时就算秦廷抹黑,也无济于事,公道自在人心,而我儒家最擅长的便是引导人心,只要我孔门不灭,先祖威名便不会蒙尘。”
闻言。
孔鲋这才下定了决心。
随即道:“需不需告知其他儒士”
子襄道:“暂时不急,等六国贵族行动之后,我们再告之,我们需得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
孔鲋点点头道:“也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