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前一步踏出。
独属于合道巅峰的恐怖实力弥漫在天地之间。
青萍之剑森然。
“天堂有路不走”
“是在说苏某吗”
苏北面前的一众鬼煞明显是懵了,皆是面面相觑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他怎么可能从返虚后期直接步入合道巅峰
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面具男子眸子不断地变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北,那一身恐怖的合道巅峰气势绝对不会作假
绝对不会是什么秘术强行提升的,这就是合道巅峰的气势
“原来,整个天下都被苏长老所蒙蔽了。”
“”
黑衣男人紧眯着眸子,嗓音中带着一丝惊异和阴沉。
半路怎么杀出来这么个扫把星就这么巧合
到达了他们这等境界有时明白一些事情,世间的一切看似巧合的事件,冥冥中是会有一份注定。
难道,这东皇注定命不该绝
他没有上前,神色之中略有些犹豫,真的要放任这两人离开
姬南珏可是尊上谋划了许久的一环,若是他未曾死,这一切要怎么交代
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曾想到,那个刚刚被圣地封为合道之下第一人的苏北,他压根就不是返虚
是合道巅峰
怪不得在登仙台之上,战力如此的恐怖,那如此这般一切便是可以说得通了。
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在装伤
但就此离去心中依旧有所不甘
洞庭涧就在两人的不远处,苏北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惧色,那一柄青萍剑几经渴血之后,似乎越发地锋利了,剑鸣清脆
“苏某可以走了吗”
看着纠结不定的一众鬼煞,苏北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实则心中早已疯狂地沸腾。
这最后一张合道巅峰的体验卡,也就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一众鬼煞无言,而后眸子相互变换着。
苏北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之下,脚尖轻轻一点地。
身影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终于一名鬼煞心有不甘道:
“首领,就这么放任这两人离去吗”
“就算那苏北有合道巅峰的实力又如何我们如此之多的人”
为首的黑衣男子嗫嚅了一下嘴唇。
他深知剑宗剑典的恐怖,苏北虽然只有合道巅峰的实力,但搭配上青萍剑以及王道剑。
即便是寻常的渡劫初期怕也要避其锋芒。
而一众鬼煞修士皆是在此处,若是被他借机重创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跟上”
他终归要带走东皇,那就一定会有出现破绽的时候。
“这件事,立刻报告尊上。”
“出现了变故。”
“这个苏北有古怪”
“”
一众鬼煞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趁着月色朝着苏北两人离去的方向匆忙地追去
也就在苏北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后,他周身的灵气瞬间便是湮灭。
他步履踉跄,脸上涌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只是看着怀中,似乎面庞上染着冰霜的姬南珏,便是再次提起一口灵气,狂奔的速度再次快了三分。
身后又一次传来了破空之声,苏北心急如焚,这次要是被追上那可真的要没命了。
该死
苏北现在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带着怀中的女子活下去。
哗啦啦
不远处似乎是传来了流水声。
“洞庭涧。”
苏北怀中的女子轻轻开口道。
“南姬仙子,你的哥哥约了苏某在洞庭涧等他,到了那里一定会有办法的”
姬南珏的紧紧地闭着眸子,朱唇轻轻张合着,嗫嚅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说。
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胸膛。
你的姬兄就在你怀中呢
“南姬仙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
苏北喘了一口粗气。
姬南珏没有回答他的话,或许是因为体内的至阴寒毒再也没有办法压制,霜寒附上她的发梢,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水势愈发湍急,两岸悬崖峭壁层层对峙,遮天蔽日,只留一线天。
越来越窄,最窄处不过四十余丈。
这便是洞庭涧,极美,却也极其凶险。
一道道恐怖的煞气又一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苏北有些绝望。
该死,姬兄你在哪啊
忽然,空气中本应该向苏北二人袭来的那一道恐怖的煞气凭空逸散,苏北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远处。
瞬间瞪大了眸子。
只见前方的江心处有一艘小船漂泊其上,船头盘坐着一名老叟,正在闭目垂钓。
姬南珏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望着那名身份不明的老者,他的手中捧着一支青竹钓竿,银丝为线,钩在水中,看不分明。
那老叟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是瞅了瞅在其身后紧追不舍得一众鬼煞。
面不改色。
轻轻一抖手中钓竿。
青竹钓竿弯曲出一道半月弧度,鱼线拖曳而起,一只金钩直冲天际。
这一抛,卷起千叠浪。
一浪叠一浪朝着那叠叠不休的煞气滚滚而来,竟是生生地止住了一众煞气的去势。
少顷之后,钓线与金钩从天而落。
如同巨石一般,狠狠砸进江面
震荡出一片巨浪滔天。
见到这恐怖的一幕,一众黑衣面具鬼煞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眸子中深藏着震撼之意,望着面前的老叟。
终于,为首的面具男深吸了一口气,满是凝重道:
“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不知为何,他有预感。
乙二的死,绝对同面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眼前之人,实力绝对在渡劫之上,或许是渡劫中后期的实力也说不定。
绝非自己等人可以抗衡的
普天之下,究竟是何人
那老叟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北的方向。
那破旧的斗笠旋转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一众鬼煞。
下一瞬间,眸子便是冷冽了起来。
一抖手中钓竿,钓线和金钩如如同一条孽蛟破开江面,眨眼间便拧出一个巨大弧度,不知几许之长。
轰隆隆的声响中,江面上顿时割裂开一道可以看到江底泥沙的沟壑,足有近百丈
而后,老叟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五小子,你看好。”
“这一剑。”
澎湃的灵气震荡之下,让老者的两缕白色鬓角向后飘拂,袖口猎猎作响。
好像是无名渔夫一般,只是却高高端坐在浪涛之上,大江翻腾不休,身下的小船却是无动于衷。
“剑十,浪翻涛。”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