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一起走遍二十一州,陪你逛便天下的桃园。”
单无澜望着他黝黑的瞳孔,其中倒映着的便是自己的那张脸。
曾经在乌城有过一段旖旎的时光,所以苏北对她的再清楚不过,单无澜将臻首靠在他肩头轻轻回道:
“嗯,一言为定。”
看着她如同小孩子一般朝着自己伸出小指头,苏北笑了笑便同样伸出了小指头。
勾了起来。
桃花会记住这一晚的约定。
细细簌簌
清冷的月光懒懒的晒在一间小木屋内。
随着门打开而陷入内门,斜斜印得一方。
一截紫色的裙纱飘出来,丝履扔出了门外的月影,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手臂。
桃花雨不断地落下着,余晖之中满山的桃红。
带着一缕缕香气,樱透着整片山间。
木屋内传出了两道人声:
“你怎么这么熟练了果然是和那个狐狸精在一块儿学会的吧”
“不是的,有些东西,男人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
“别多想,听话,乖”
“”
一截白色的裙纱从门外飘了出来,粉丝履迈入门内的落花之中,
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李子君递来的手臂,姬南珏稍稍一借力,便是跨过门坎,微微一抬螓首,便是见到了入目的落花。
“阿嚏”
姬南珏的面色苍白,不断地打着喷嚏。
“阿嚏”
李子君拍着她的后背,望着如水的月色,轻轻喃喃道: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桃城的桃花为何会一夜而落啊”
姬南珏将门扉关上,闭上了窗子,脸色上的苍白好了许多。
“南姬姐姐,你为何会主动退出啊”
李子君坐在她的身旁,眸子中带着不解的望着她。
姬南珏随意地笑了笑,轻轻开口道:
“桃花过敏。”
“不是的,若真的是因为桃花,你也不会陪师尊走了那么远的桃花路。”
姬南珏回过头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开口道:
“要学会大度啊。”
“而且,我也并没有主动退出,若是刻意的去争,反倒是落了下乘,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可比那女人大了几百岁,总不能让我同一个孩子去争吧。”
“而且,子君你记住。”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争不争的过,而是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位置,不是你吵的赢,他便是你的了”
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姬南珏懂得这么多,会不会是此前伪装了几百年的男人而得出的结论
那林皇后呢
皇宫某处,一个女人烦躁的看着矮案前的文案,将毛笔放置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月:
“阿嚏”
林瑾瑜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
“有人在议论我。”
随后轻轻地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漏出了一个怅然地笑容:
“姬南珏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清晨软风拂过林梢,竹叶沙沙作响,清凉之意由上而下漫至这一片桃花坞之中。
小院子并不大,上下两层朱楼,呈四方合围,并无亭台与假山,唯有一方清潭嵌于院角。
青草潭边,绵铺簇新白苇席一方,斜置乌桃矮案一张。
案上摆着诸多物事,一柄翘嘴鹤壶,两盏玉兰杯。
案后的中年男人头戴青冠,一根似玉若木乌墨簪东西作贯,两缕同色细緌沿耳际系在项下。
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墨蓝色的金纹发带绕额两周拖着金翘翘的尾将后脑的一绺头发轻轻缠住,额前留出一缕碎发不羁地飞扬。
同样是墨蓝金纹的宽衣窄袖,白丝在后背和衣摆处拉出几道繁云锦饰,刚烈而不失柔和。
那往日蓬头垢面的小泥人,也将头发仔细缠在头上,倒也生得些之乎者也的味道,白衣灰边的衣袍锦靴,细看去,百虎潜藏在金丝细密之秀而不落野性。
“老花,原来你还有书上说的一副人模狗样。”
小乞儿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不过四十来岁的男子,实实也不敢与那个七老起。
“这是几分你的真面目”
“不多,五分。”
老花似乎极具信心地说道:
“想当年老花我也是凭着几分样貌便能搅得一城风雨的翩翩公子哥。”
老花自顾地吹嘘着,丝毫没发现身旁的小人扳着手指不知在嘀咕什么。
五成之前大概有八十岁的长相。
牛皮没吹大,破不了。
小乞儿仔细地想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