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无数流窜的宗门弟子神色惊慌地朝着南都的方向望去,那里的天幕好似裂开了一个窟窿。
熊熊的火焰在天上燃烧,如同晚霞一般,将整个世界都映成了红色。
一名在奔波中的宗门的长老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阳碎了”“是谁还在战斗”
有刚从南都的方向逃蹿出来的弟子神色复杂地开口道:
“是剑宗的苏长老。”
“”
话音落下后,所有人皆是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出声,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修士突然抬起头询问道:
“还有谁留在那儿”
一名修士张了张嘴,终于开口说道:
“儒圣。”
“还有呢”
“苏长老。”
“还有呢”
“”
那个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突然,一名身穿剑衫的修士一把抓起了那个人的脖子,眸子瞪得大大的,大吼道:
“你说谁在那儿”
那名修士一脸懵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儒圣和苏长老”
“哪个苏长老”
“剑宗的苏长老。”
墨行简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望着远处的那一道苍穹,面容呆滞,目如铜铃:
“师弟没有死”
站在身后的君无邪神情已经恍忽了,他转过掉过头就要朝着南都的方向走去。
“站住,老六,你去哪”
席青衣怒吼一声开口道。
“二师兄,五师兄没有死,大师姐也在那儿”
“所以你要过去送死你这点实力过去能做什么”
君无邪呆呆地眨巴着眼睛,许久之后,低声开口道:
“至少,我的心不会那么愧疚吧他们也需要个人收尸吧。”
“师兄,告诉老头子,弟子不孝。”
说罢,对着剑宗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便走。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紧接着重伤的玉邪也是握紧了拳头,跪在地面之上望着雪州的方向,抿了抿嘴唇:
“渡劫之上的战斗师弟修为尚浅,无能为力,但至少能阻拦元婴化神的煞修一二”
说罢,转身而去。
席青衣气的双手发抖,很快,跟在他身边的所有剑宗长老皆是带着门下弟子远去了。
“行简,为兄以为你最为稳重”
“怎么也可以意气行事”
墨行简缓缓地起身,对着席青衣开口道:
“二师兄,我剑宗传承不可灭。”
“我剑宗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
只剩下了席青衣一人呆呆地望着已经远去的几人,愣愣地望着远处的那破了漏洞的苍穹。
一些逃窜的修士望着那一道赤红的苍穹裂痕,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吐了一口吐沫:
“总归都要死,宗门都已经没了,老子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我呸”
一名名修士,消失在了原地。
朝着南都的方向奔去。
道宗。
昏黄的光洒满了大地之上。
一副剑拔弩张模样的大殿之上,鱼红袖静静地盘坐在地面之上,望着自己面前的老者。
她的身侧坐满了道宗尚存的长老,所有人皆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名老者,其中一名长老腰间的玉佩不断地闪动着光芒,他连忙是拿起了玉佩。
听到其内传来的消息的下一刻,他整个人便是呆住了。
“发生了什么”
有道宗的长老眼神凝重地望着他。
“童修长老来信说有数万的煞修去了南都。”
“南都还剩多少人”
“两个。”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瞪大了眸子,皆是看着上座的那名老者。
鱼红袖咬着朱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表情凝重地看着老者,开口道:
“前辈,圣女已经出动了,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
“若是这次未能阻止南皇,任由他激活那天道之石,二十一州修士将再没有任何机会”
“圣女需要支援,至少需要拦住不断朝着南都方向增援的那数万煞修。”
“”
老者的手碰翻了身侧的那一盏茶水,他静静地看坐下的一众长老,没有出声,沉思了许久,他勐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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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