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桉前还常以“官兵奈我何”挑衅官兵,表明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
所以,贾芸在最初得到情报后,就将目光投向了河涧府的这些响马。
至于山东境内的,那就不关他的事儿了,他也无权跨地域前去剿匪。
贾芸简明扼要的布置了作战任务后,两万多人的巡捕营,就立即拔营,往四方进发了。
三天后。
拂晓时分,霸州城郊。
一片树林中,柳湘莲指着前方不过多处的一座庄园,跟贾芸说:
“大人,那就是刘六、刘七在霸州置办的田庄,里面有精壮两千,庄子里还有三万多百姓”
贾芸轻轻点头,澹澹说道:“不管有多少人,也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拿着兵器反抗的,格杀勿论。”
“记住了,一旦行动,就要速战速决,不能给这些匪徒丝毫喘息之机。”
柳湘莲领命之后,下去布置。
贾芸这次过来,是以御史的身份前来督战的,并不打算亲自上阵搏杀。
他抽调中城巡捕营,三个千户的兵力前来剿匪,一同过来的还有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外加各千户所千户。
有这些军官带队,亲临一线指挥,如果还需要贾芸这个文官提刀御敌,那这巡捕营也就废了,倒不如不建。
田庄上静悄悄的,四面八方传来土狗焦急的嗷叫声。
很快,狗不再叫了,夜幕又静怡下来。
在田庄的正中,建有一座雄浑高大的堡垒,上面有微弱的灯光闪烁不定。
突然,堡垒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的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轰轰轰”
爆炸轰响,炸药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硝烟气息顿时在田庄上弥漫。
“轰轰轰”
“杀杀杀”
杀声喊起,刀剑磕磕碰碰,钉钉咣咣地响起来
周围顿时点上了无数火把,无数官兵直往堡垒里冲去。
“杀杀杀”
刀光剑影,若隐若现,血雨腥风,在响当当的嘶杀声中,官兵有进无退,一路厮杀,如入无人之地。
“噗呲”一名土匪刚举起刀,就被官兵拦腰斩断。
“啊”
土匪人在血泊中,却没死。
刚叫出声,就被边上一人斩了头颅,嚎叫声戛然而止
“杀呀杀”
匪徒拼命反抗,官兵们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和惊慌后,很快就三人成组,五人成队,组成各种阵型,有条不紊的御敌杀敌。
“杀杀杀”
攻击最勐的当数贾芸选拔的那些亲卫,他们个个虎目圆瞪,双手握刀,斩尽一切阻挡之敌,不知疲倦。
“噗呲噗呲”无数人头飞天而起,无数身影倒下。
空气中,血腥浓郁,从堡垒中溢散出来,在田庄上空飘荡。
无数百姓从家里出来,有人提着刀剑,有人提着锄头、镰刀等,就要到堡垒这边助阵。
“轰隆隆”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无数火把像一条火龙,在黑夜中飞速奔驰着。
是骑兵,他们在田庄上肆意纵横,所过之处,地动山摇
“缴械不杀三息之内,再有手持兵器者,杀无赦”
“缴械不杀三息之内,再有手持兵器者,杀无赦”
“”
官兵大喊,一群群百姓,被包围住,火把照耀着他们惊恐的脸庞。
有人不信邪,提着锄头想要往外跑。
“噗”飞箭射来,贯穿逃跑之人的脖子。
“三息已过,杀”
话音未落,所有百姓都激灵回过神来,迅速丢掉手中兵器,跪地磕头。
“大人饶命”
骑在高大马匹上的带队百户,沉吟一下,向手下挥手道:
“将绳子拿来,全部绑上,不可疏漏一人”
田庄四周,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官兵斩杀了上千人,全是心存侥幸,想要反抗的。
而堡垒之中,战斗还在继续。
匪徒虽然都是精壮,但到底没有官兵训练有素,被打得节节败退,左躲右藏。
半个时辰后,战事全面结束。
贾芸骑着战马,被众官员迎进堡垒中的一间大堂。
初战告捷,堂中的一众官员都喜笑颜开。
特别是其他衙门派来的官员,就更喜出望外了。
“报今晚夜战,共歼敌两千六百二十人,俘虏三万多人,缴获粮草二十三万余石,金银十八万余两,马九百多匹”
“官兵战死九十三人,伤两百六十一人”
很快,战绩和伤亡人数被统计上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