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戟死后,大魏再无大柱国,自然也就没有大柱国府,这座曾经的大柱国府如今叫王府
王戟在世之时,极少与大魏官员走动,可是大柱国府前,从来都是门庭若市
可是如今的王府门前,却是有些冷清可,莫说门阀世家与江湖武夫,那怕是儒家儒生也极为少见
“先生终究不在了”桓骑感慨说道
“天下熙熙攘攘,为利来往”
洛青诗回答说道:“这府邸还没变,可是人心变了,毕竟王戟陨落之后,纵然有千古之名,却无关今时之事”
桓骑冷笑说道:“人走茶凉,不过这茶凉的太快了,让人寒心,我为王戟不平”
“这就是人心”
洛青诗继续说道:“热起来不容易,凉起来很快”
桓骑诧异的看了洛青诗一眼,笑道:“你倒是有个见识的”
“虽为女子之身,洛青诗也有一腔谋划,奈何公子不肯用我,皆是无用”洛青诗幽幽说道
“不是不肯用你,是信不过你”
桓骑说道:“送上来的山芋从来就是烫手之物,我虽然不怕疼,可也不想伤了自己”
“耐心等着吧,等我信的过你,自然会用你,毕竟洛家谋士,可遇不可求啊”
桓骑认真整理衣衫,走近那做朱红色的大门,轻轻扣动门环,片刻之后,一名白发老叟便打开了大门
这白发老叟唤做王伯,曾经是王戟的书童,后来做了王戟的管家,至于姓名,怕是无人知晓了
“你怎么来了”
见到桓骑,王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先生入殡之时,桓骑有些事情耽误了,不曾送先生最后一程,如今有时间了,过来看看”桓骑恭声说道
“白驹在府中”
王戟和桓骑之间的交易,他有所了解,王伯有心放桓骑进去,可是燕白驹并不知道,对桓骑颇为敌视,放桓骑入府,他怕生出事端来
“我曾经在先生门下修行,不送先生一程,心中总归过意不去”
桓骑说道:“我是什么名声我也清楚,上柱香就走,不会同燕白驹起争端”
“我想先生也希望我送送他,还望王伯行个方便”
听到桓骑的话,王伯不由犹豫起来,虽然桓骑自出王门,可是他也清楚,在王戟心中,桓骑依旧是王门弟子
桓骑初入许都,王戟偷偷去见过桓骑;王戟陨落之前,也曾去过阳丘山,见得也是桓骑
世人皆道王戟与桓骑师徒反目,可是谁又清楚,他们也可能是师徒情深啊
“唉,随我来吧”
王伯叹息一声,随即打开大门,让桓骑进府,带着桓骑往祠堂而去
这是一座新建的祠堂,孤零零的竖立着一块牌位
牌位后方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白色儒衣,眼间佩君子间,可谓风流
桓骑看着这画像,脑海中不由浮现王戟的身影,总觉得这画像似是而非
少了天下浩然的惶惶之气,王戟便不是王戟,桓骑也不怪那画师,毕竟王戟这等人物,那是笔墨可以画出来的
刚刚踏入祠堂,桓骑便看见燕白驹,燕白驹回头,便和桓骑四目相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燕白驹冷声说道
“上柱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