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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阮朔?雪崖?(2 / 2)

“所以,如果鸾仪司是靠血缘继承的话,你应当是鸾仪司现在的掌事”骆谨言问道,神色却十分平静。既不疑惑为什么余绩还有个儿子,又似乎笃定了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鸾仪司的掌事。

青年苦笑道:“公子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是鸾仪司现在的掌事。”

骆谨言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白衣青年道:“我父母早逝,祖父养大我的那个人也是养大我父亲的人,所以我要叫他祖父。他从小便极为严苛的教育我,希望我长大了之后能重现余绩当年的权势荣耀,将鸾仪司发扬光大,夺回余家的天下。”

“余家的天下”骆谨言嗤笑了一声。

白衣青年也有些无奈地道:“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然后呢”

白衣青年道:“我从记事起,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永远吃不饱饭,身上永远有好不了的伤。但是我实在是资质愚钝,根本学不好他们要我学的那些东西。后来他们大约终于失望了,开始大肆寻找天资聪慧的孩子,想要培养长大之后由他们来辅佐我。这其中就有雪崖。”

说到此处,雪崖抬手撑住了额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岁不到。因为长得有几分相似,与其他人相比我们关系很不错。不过那时候他的心情非常不好,经常一言不发,偶尔有人惹到他就会跟人撕打。我看他可怜也确实很孤单,就时常照顾他。后来我听带他回来的人说,他父亲要杀他和他母亲,他母亲为了保护他被人给杀死了,他在生死之际被鸾仪司的人救了回来。这个故事听着是不是有点耳熟”

骆谨言道:“阮家,阮朔公子是想说,雪崖真的是阮相的儿子”

白衣青年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虽然多了很多人陪着我一起,我还是觉得那样的日子苦不堪言。但是他却适应的很快,无论哪一科的成绩他都是最好的。比起我这样从小就被灌输必须要实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目标,他的目标虽然充满了仇恨和杀意,却显然比我要现实得多。有一次,我被祖父责打了一顿,他来探望我的时候,我开玩笑说了一句,“如果我们俩换换身份就好了,祖父对你肯定很满意”。他当时没说什么,直到半年后他突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然后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跟他交换身份。”

骆谨言微微皱了下眉,似乎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荒谬。口中却还是道:“你同意了”

白衣青年笑道:“对,我同意了。因为当时我也快要疯了,骆大公子你能想象么,一个从小连外面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孩子,却被要求长大了之后要夺取天下我连天下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目标,才刚会走路就被逼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不会就要挨打被关禁闭,受伤挨饿中毒更是家常便饭。我那时候想我要是有能力才不会夺取天下,我简直想毁掉那个天下”

“我不知道他跟祖父说了什么,一个月后祖父当真找来了一个人,帮他照着我的样子改变了容貌。”白衣青年道:“原本祖父还想要改变我的容貌,毕竟雪崖有一个就够。不过他阻止了祖父,他说以后说不定还会需要我。后来我也一直以他的替身的身份活着,比如之前几年在鸣音阁,他不方便的时候就由我出面。过了好几年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既然祖父同意用他换掉我,当时我其实已经没用了。所以,我当时其实是很有可能被杀掉的。”

骆谨言皱眉道:“但是,牢房里那位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白衣青年点头道:“不错,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原本的身份了。修改容貌之后他昏睡了很长时间,然后就被祖父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就解脱了,虽然依然不能离开,但是却不必再学那些我讨厌的东西。直到一年后我再次见到,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是雪崖,而他认为我才是阮朔。在他心里,我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阮朔的事情,也记得和我相处的情形,只是我们的身份对调了。”白衣青年道:“可能是因为他记忆中我们那相处不错的一年时间,他一直对我很照顾,觉得我很可怜。而且一直很坚持,要为我报仇。”

骆谨言挑眉道:“所以,他以阮朔的身份回到阮家,将阮相拉进宁王谋逆的旋涡里,只是为了替你报仇”

白衣青年道:“可以这么说,虽然后来我一直告诉他我不想报仇,但他似乎比我还要执着。所以,我有时候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似乎并不希望他报仇”骆谨言道:“杀母之仇,公子觉得不该报”

白衣青年叹息道:“阮廷从未承认过,自己杀妻杀子。”

“如果我做了那种事,也不会承认的。”骆谨言淡然道。

白衣青年望着骆谨言轻笑道:“骆大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能错,一旦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这些年我虽然不得自由,却也费过不少心思查当年的事情。我既然占据了他的身份,如果真的有仇,自然还是要给阮朔和阮夫人一个交代的。前不久他回到骆家,我告诉他我也想回去看看,必要时候还可以给他当替身。”

“你不是去给他做替身的么”骆谨言道。

白衣青年道:“是,但我也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你在查当年阮夫人遇害的事”

白衣青年点头道:“是,骆公子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吗”

骆谨言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想必当年的事情与阮相无关。”

白衣青年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低声道:“倒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

骆谨言知道他的意思,当年的事或许跟阮廷有些关系,但绝对不是阮廷找人杀自己的妻儿。

白衣青年话还没说完,一个天牢的官员匆匆推门进来,“骆将军,出事了”

骆谨言心道不好,“出什么事了”

官员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牢房里,那个雪崖雪崖,杀了阮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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