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淳安伯夫人心中也是一沉,春闱就在眼前,儿子这伤就算好得再快只怕也要来不及了。
许老夫人也想起来这事,连忙道:“既然如此,就让人去衙门递个话,昭临总不能白遭一回罪。还有亲家那边,也让人去送个信,请他们帮帮忙尽早将人抓住。”
淳安伯夫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一一应了。
大夫来的很快,那大夫拿着针在许昭临身上扎了几下,许昭临便幽幽醒了过来。
“我这是”许昭临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道自己手腕的剧烈疼痛,脸色瞬间大变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我的手怎么了”
大夫站起身来,道:“世子的手上的伤有些重,以后恐怕不能用了。”
“什么”不仅是许昭临,房间里其他人也是一惊,淳安伯夫人更是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许昭临面如土色,瞪着那大夫半晌说不出话来。
淳安伯夫人靠在才丫头身上,失声道:“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你再好好看看,怎么就怎么就不能用了”
大夫摇头道:“在下诊断无误,下手的人用了巧劲儿,公子这手便是恢复了,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诸如握笔,抚琴这类的事情,以后只怕是力有未逮了。”
“怎么会这样”淳安伯夫人忍不住失声痛哭,连连说大夫诊断错了让人再去请名义。
许昭临同样难以接受,跌回了床上浑身无力。
大夫眼中也略有几分同情之色,他是听说过这位淳安伯府世子的名声的,眼看着春闱将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嫉妒他的人下此毒手。
大盛勋贵并没有举荐为官的权力,想要入朝为官要么科举要么上战场,这下手的人是奔着毁了别人前途来的啊。
只是同情归同情,有些事情却不能不说,大夫沉声道:“夫人,世子,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什么”淳安伯夫人哑声问道。
大夫道:“世子手骨有些碎裂,需要尽快划开伤口,将里面的碎片取出。否则,这伤恐怕是好不了,后果越发严重。若是拖得久了,恐怕整只手都保不住。”
“划开”淳安伯夫人颤声道。
大夫点头道:“是,还请夫人和世子早做决定。”
无论是许昭临还是淳安伯夫人一时都做不了这个决定,她们心中还存着几分幻想,或许是这大夫医术不精诊错了呢他们想要再请名气更大一些的大夫来诊断看看,于是让人客气地将这大夫请出去了。
行医半生大夫哪里能不知道她们所想,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下人出去了。
看着大夫出去,淳安伯夫人这才跌坐到床上,放声痛哭起来,“你这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往外跑什么如今这样该如何是好啊”
许昭临此时痛得脸色发白,耳边又有母亲的哭叫声让他脑袋阵阵刺痛。
“娘,别哭了。”许昭临咬牙道,“寻常大夫治不了的伤,别人未必也治不了。”
淳安伯夫人抹着眼泪道:“你的意思是”
许昭临道:“骆家和摄政王府,摄政王为了太皇太后的病,特意请了一位名医。年前太皇太后就听说不太行了,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不也依然还好好的。”
闻言淳安伯夫人眼睛也是一亮,连忙道:“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人去请。明湘明湘去了骆家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跟她说,骆家和摄政王府看在亲家的份上,定然不会吝啬的。”
许昭临点点头道:“我不会有事的。”这话仿佛是在安慰母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淳安伯夫人道:“是,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