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那幅挂在赞茨城圣翡大教堂里的信徒,对于画面的刻画,和这些新画派的画家有许多默契之处。只是艾尔文用环境烘托画面气氛的能力上比这些画家还要出众一些。
艾尔文领着奥妮安,把这二十来幅画都细细看了一遍。这所谓的“新画派”,确实有几分独到之处。他们抛弃了学院派那些死板的构图,在对面画面的把控更具创造力,使得整幅画作极具张力。
尤其是在一幅凶海渔舟前,他驻足良久。
那昏暗大海之上,汹涌澎湃,那一叶孤舟上的渔夫在月色之下与这狂野的自然之力做着无畏的斗争。那被乌云遮蔽的月色,只能将几缕光线投射到这些渔夫身上。所以欣赏画作的人们只得在那阴影之下去揣测这孤舟上的渔夫的心境。
这种“以实画虚,境由心生”的技法,属实高明。
就连艾尔文看了都大为震动,觉得时下的年轻画家们确实很有实力。他看了下右下角的署名,竟是萨尼芬莎佩罗内。
“这竟然那邪恶妇人的作品”艾尔文此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一肚子的夸赞之词全数化作了肠气。
“你看,这是谁的作品。”艾尔文望向身旁的奥妮安。
可却没见到人。
他转了两个身,左右张望了一下,依然没见到那张“天鹅”面具。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萨尼芬莎佩罗内”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在人群中急速翻找起那雪发女子,却未见其踪影。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一头雪发,头戴天鹅面具的倩影在不远处被他捕捉到。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行上去拉住奥妮安。
可是当那女子一回过身来,见到艾尔文之后,极为妩媚地勾搭上来。
艾尔文却是想也没想,直接把该女子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这不可能是奥妮安。
那半遮颜的面具下的半张脸确实有几分神似奥妮安,还有那双剪水金瞳,都在极力地复刻着她。但是艾尔文一下就能分辨出来这女子不是奥妮安。
原因很简单,奥妮安从不擦香水。
而这女子身上,身子上有一股名贵香水的味道。
虽然没有被这女子骗到注意力,但却是让艾尔文心绪不宁,一时间方寸大乱。
因为从这女子的装扮来看,这所谓的“沙龙”就是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而这陷阱的目标,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边人。
这让艾尔文一下子慌了神。
他本以为萨尼芬莎会在那困凰之会上有什么动作,没成想居然会来如此出其不意的一招。他本以为岚姻如此好做文章的点,萨尼芬莎肯定会利用,没想到这老骚妇的目标居然是奥妮安。
更让他不解的是,奥妮安如此身手的人物,怎么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暗算,能让她招架不住,让自己也毫无察觉呢”艾尔文的大脑急速地运转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